休息過。
總有事情發生,總有東西要面對。
他不能累,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苦笑一聲,緩緩抬頭,忽然渾身一顫。
寂靜的夜裡,寒冷的風中,殘月之下,一個孤獨的身影正靜靜站在空地上。
她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長,愈發顯得高挑,纖細,甚至瘦弱。
傅殘心中一痛,第一次見到朱宥時,她是那麼的不可一世,那麼的高不可攀。誰又能想到,僅僅幾天,她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她的臉色依舊冰冷,目光依舊不屑,或許她真的沒變,變得只是自己的心境。
“你。。。。。。”
傅殘話未出口,便被朱宥冷冷的聲音打斷:“你對我並不算好。”
傅殘一愣,緩緩低頭,道:“是。”
朱宥面無表情,道:“但箐兒妹妹卻一直對我不錯,她一直叫我姐姐,我卻從未叫過她一聲妹妹。”
傅殘不明白她為什麼說這些,只是保持沉默。
朱宥道:“所以,我雖然和你沒關係,但卻和箐兒妹妹有關係。至少,我應該當著她的面,叫一聲妹妹。”
傅殘好像懂了,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道:“所以你要跟我走,對嗎?”
朱宥冷冷道:“不是跟你走,而是恰好同路,想必你應該是要去城南,閉月樓的夫人和我是朋友,我比你吃得開。”
“好!”傅殘心中無比欣慰,對著她微微一笑,道:“事不宜遲。”
他話音剛落,朱宥便已然轉身,留給他一個纖細的背影。
傅殘嘆了口氣,連忙運起內力跟了上去。
兩人全速趕路,身影若電,不到半個時辰便趕到城南。
夜已深,人已眠。
閉月羞花樓燈火通明。
在這個時候依舊熱鬧的,除了賭坊,只有青樓。
門口華燈綵彩,紅旗飄搖,數位婀娜多姿的女人扭曲著凹凸的肉體。
她們都還年輕,所以還不明白出賣肉體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朱宥眼中露出明顯的厭惡,但她沒有猶豫,率先走了進去。
有人想阻止,但卻奈何不了銀子。
朱宥當然不會缺錢。
裡面很堂皇,很溫暖,和清冷的街道形成鮮明的對比。但你若要享受這一切,卻需要放下很多珍貴的東西。
老鴇已然迎了上來,扭著肥胖的身軀,擺出一個諂媚的笑臉。
她還未說話,朱宥已然擺手打斷,冷冷說道:“今日為何不開門?”
老鴇諂媚的笑臉頓時變得嚴肅,眼神瞬間掃視了周圍一圈,沉聲道:“因為河裡漲了水。”
“是水漲了河?還是河漲了水?”
“水漲了河。”
朱宥淡淡道:“不,是心漲了水。”
老鴇深深吸了口氣,微微躬身,輕聲道:“姑娘請跟我來。”
傅殘臉上沒有疑惑,老老實實跟著朱宥與老鴇上了樓。
是四樓。
閉月樓的頂層。
這裡從不對外開放,因為這是夫人的居所。
樓下的喧囂被完全隔絕,這裡清淨的有些過分。
老鴇已然離去,朱宥已然敲門。
屋中無燈,亦無人回應。
朱宥看了一眼傅殘,淡淡道:“夫人從不點燈,或許已然睡了。”
她又敲了敲門,這次明顯加重了力氣,但屋中依舊很靜,靜到傅殘可以清晰地聽見朱宥粗重的呼吸。
她臉色已然變了,豁然推開了門。
門未鎖,屋中漆黑,一股濃濃的氣味忽然傳來,讓傅殘眉頭緊緊皺起。
朱宥已然點燃了燈,照亮房間的同時,傅殘的身體已然頓住。
緩緩低頭看下去,他看到了自己的鞋。
鞋下是血!
還未凝固的血!
猩紅遍地,從屋內流出!
抬眼望去,內屋之中,秀床之旁,一個白色的身影正胡亂躺在地上。
她已然不再年輕。
花白的頭髮胡亂散在臉上,深深嵌在皺紋之中,她的每一道皺紋都很深,像是一個個悲痛的故事。
傅殘沒有理會朱宥蒼白的臉色,看了夫人胸口一眼,淡淡道:“胸口骨肉碎裂,被人一爪捏爆心臟,殺手實力已達宗師。”
朱宥緩緩閉眼,深深吸了口氣,道:“對手的動作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