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種始源,也許是人類的始源,也許就是某些古老典籍中想要傳遞的那個時代——鴻蒙之初!
但沈閒心裡卻又清楚得很,眼前該是一種幾近真實的幻象,這天底下不可能存在如此玄奧的神通,而那道飄逸出塵的瀟灑身影,負手而立靜止在那些星雲之中,也時時刻刻在提醒著沈閒,這不過是一種幻覺,是那人使出的一種功法!
“天下大道,無論何種,都有起源。正如佛家所言之因果,既然有因,必然存果。武道也有起源,自才能發展變化。如是說,‘武’誕生何處?兵器又誕生何處?而這劍又誕生何處?”那人的聲音猛地如腦中的一個念想,在沈閒識海之中響起。
沈閒自然一愣,但見眼前的鴻蒙宇宙開始變化!
那美妙、旋轉的星河,突然之間一個停頓,沈閒彷彿見得似有一把巨大無匹的長劍,無端端從這鴻蒙宇宙的虛處顯現,隨著中間那人袖袍一齊,悠悠舞動。
沈閒大膽猜測,這該是一種招式,但奇怪也在此處,對面那人分明只是揚了揚袖袍,好似率性地甩手一揮,根本也沒什麼招法,那長劍便如在人眼中亂舞!
“轟轟!”
沈閒神識裡再次響起一個聲音,眼前那旋轉星河竟然從中斷裂!
一道劍痕顯現,但卻未見著那長劍真正劈斬,可那浩瀚星河似玉盤碎裂,當中無數星辰墜落,彷彿宇宙崩塌,既有美感,卻又攜滅世之痛!
沈閒深深感覺到這其中的威力,盯著那舞動的長劍,好像被戰裂開來而化作無數隕星的,是他自己!
星漢既滅,但那劍,卻未停止!
沈閒好不容易穩定精神,從那寂滅之感中回過神來,但見那長劍自身迴旋,“唰唰”上跳下舞,如長棍在萬星之間攪動。
而就在同時,沈閒只覺頭腦之中那尊小佛,驀地睜開了眼!
也不知它感應到了什麼,竟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便將力量發揮出來!
這股力量在這世界中立即化為有形,成一束金光射向那長劍“攪動之處”,還未等沈閒感覺到自己體內鬥氣瞬時被掏空,他便見得那劍尖處有什麼東西開始旋轉。
一開始,只不過是個點,但隨著那一道金光注入,陡然顯露出原形來!
像是農家用來取水的水車,像是小孩兒手中的風車。
其上陰陽劃分,本轉得還慢,可越是這般盯著看,它就轉得越快!
似乎時間已經混亂,只那麼一瞬,這一道法輪,再不分陰陽,與沈閒混沌鬥氣一般,變作了灰白色,而那些正在隕落的星辰,被這法輪吸引,紛紛倒飛而去,在靠近其時,又化作了光點。
沈閒自看得仔細,那些光點,像是人的靈魂,帶著喜、怒、哀、樂種種不同的表情,沒入法輪之中,隨其一同旋轉。
不等沈閒想出那法輪的名字,他眼前世界竟又變化!
法輪早已不在,但那攪動一切的長劍卻仍舊清晰。
長劍一定,本是劍尖指向他處,此時猛地如惡虎回頭,竟直指沈閒!
沈閒心中一凜,但想來總該要面對這長劍一擊,當下自運轉鬥氣,要與它抗衡!
可他驚愕地發現,自己體內卻無一絲鬥氣殘存,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小佛受了刺激,掏空了他一身鬥氣,反正任憑他召喚,身體都無法控制自如!
便在這時,長劍“嗖”一聲化光****而來。
眨眼功夫,這一束清光,在宇宙中劃出一記巨大的弧線,自把沈閒整個都給穿透!
沈閒立刻感到一種莫名的疼痛,發出一聲狂嘯。
也正是這一聲狂嘯,讓他猛地意識到,那被劍斬中的是他,卻也不是他,或者說,在那長劍之下,他變作了一隻遠古巨龍,生生被那一把劍,斬成了兩半!
眼見血肉之軀裂開,就連腳下所踩的虛空,竟都如有實質的大地,裂開一道道縫隙,迸射而出洶湧的能量!
可還未等沈閒自覺毀滅,這一幕幕卻又消失不見,而視野中又變作了蒼穹,周圍星辰褪去,宇宙變作了天空,湛藍無垠,不免又給人一絲生機!
只是沈閒感覺奇怪,在這一片蒼穹藍色之下,神識知道這是天,但這天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未存留,即便自己身處其中,似也漸漸要變成這個顏色,被空空,被天,同化!
為人者自不願就此被異者侵蝕,便要使出萬般手段來抗衡!
映在沈閒身上,便是以混沌鬥氣催動各種功法,對著虛空,對著那長劍亂打一氣!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