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也不知他究竟是否真的學會金陀宗體宗《金剛不壞寶典》,但猛地一聲大喝,鬥氣暴散開來,雙肩之上血肉衍生,竟緩緩長出一隻手臂!
更為古怪的是,他那幾乎透明的法相肩頭,竟也慢慢悠悠地幻化出一隻巨大的佛手來!
“所謂法體二宗之結合,莫非就是這樣的用法?”臺下觀戰的沈閒見得符海這手功夫,深諳法相之道的他,頭腦靈光一現,似得到什麼啟發!
“阿彌陀佛,施主所展現之神通確為我佛門奇妙,古往今來,除我金陀宗祖師得以將法體二宗絕學融於一身,當下就只施主有此能耐,不得不說施主真乃神武高人!只是……小僧還是那句話,這二宗絕學施主尚未達到融會貫通的地步……”淨禪似一尊不動佛,悠然評論,可話未說完,那符海已經捺不住性急,一步就竄了上來。
他肉拳連連舞動,使得也不知是什麼拳法,但卻不是金陀宗體宗需練的路數,看起來雜亂無章,而他背後法相,卻也不使那威力奇大的佛門印法,便也作那肉拳相搏之勢!
淨禪再宣一聲“阿彌陀佛”,單手於胸前合十,左手則連連變化四種指印,旋即化掌輕輕推出!
他身後法相額心處舍利子佛光大耀,擂臺上“砰砰砰砰”四聲破空連響,四記巨大佛手印像是四座被召來的小山,緩緩朝符海移動!
符海面露冷笑,又沒將淨禪這手功夫放在眼裡,他暗用巧勁,三隻手臂猛地作拳,“砰砰砰”三下在身前作打!
也不知他那勁力到底多大,但見那四記佛手印被震得破碎!
沈閒在一旁看得一愣,也不說什麼大話,就方才符海那三拳,恐怕場中只他和與之對戰的淨禪看得出門道!
這倒不是說二人智慧、天資超越常人,一個是身臨其境,自感受得多些;而沈閒則是因為剛剛練就出“法門”,才看得到符海那一瞬,將虛無之法相化為勁力加持在他三隻手臂之上!
“我無意中領悟將法相化為勁力加持於身,成一件法衣,沒想那符海也知法相有這種變化!而看他還會體宗血肉衍生之術,原來所謂法體二宗結合,卻是這等妙用!”沈閒心思越發活泛,真真感覺符海與淨禪這爭鬥,令他受益匪淺!
擂臺上那四記威力非凡的佛手印被符海輕易破去,淨禪仍舊不慌不忙,見得符海雙腳下步伐遊走,片刻近到他身切,他還是不曾挪動分毫,似也不打算躲避。
符海臉上笑意變得猙獰,再將那法相化為勁力灌注在三拳之上,猛然間對著淨禪面門作打!
便在這一剎,淨禪睡目微睜,他亮出的法相也一瞬微睜雙眼。
佛家舍利再閃耀金色佛光,符海驀地一怔,只覺眼前似佛國現世,耳旁佛音繞繞,渾身如陷泥潭,竟不得絲毫動彈!
“法之一字,參悟造化,佛門宗法,偏重修行體悟,且非重在‘融會貫通’;體之一字,無畏忘我,佛門體術,重在參透本我,且非**強橫。我等出家人學得是法,悟得是道,且非學成武學走上武道。就像當年羅魔參悟佛門經典,自創魔之法相、魔之體學,但終歸只學成皮毛,成為‘武術’,於佛之道,相去甚遠。小僧偏見,覺其捨本逐末,連‘道’都稱不上!”
淨禪口吐蓮音,眾人聽得如夢似幻,但一字一句卻又令人心情舒暢,莫不感受到他此時幽幽散發而出的一顆誠摯佛心!
“神武眾生只知我金陀宗法體二宗自古分裂,卻不探究前人為何非要將佛法一分為二,來惹後人這些瑣事。若修行從易,又何必修行?若無分歧,又何以明志?若無爭論,又何得大徹大悟?旁人自只覺是分裂、紛爭,修行不到,又怎會領悟各自的本心?施主學得法相、衍生血肉之術,但與億萬萬眾生一般,學得只是皮毛,而小僧如今所學,也未達到先賢之境界。若論武道,小僧自不如施主,但論佛道,任憑施主能耐,也不如小僧。”
淨禪說著,左手化掌,卻未使得什麼印法,便只白白於身前一拍,口中輕吐佛音,道一聲“去”,符海和眾人只見漫天佛手憑空顯現,且每一隻佛手手心,都印著一個大大的“卐”字,透著令人無法理解、無處揣摩、無可爭辯的意念,像是不可撼動的真理,蜂擁拍下!
金光奪目,佛氣縱橫!
那尊慈眉善目的法相低吟“阿彌陀佛”,看上去是那般威嚴莊重,彷彿也在向眾人傳遞著一個訊息——真正的佛法,是法,無邊!
符海“哇”地一聲大叫,快步退出那耀眼的佛光。
眾人被他這一聲慘叫喚醒,這才見得他一身法相和衍生出的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