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嶽銀做‘若男’?”嶽英手裡提著酒壺,望著發問的沈閒,一臉的喜慶。他轉過臉,看了眼身邊的嶽勇說道,“小時候我跟隨父王作戰,在邊關得知家中喜添一丁!我也就罷了,畢竟在外面不知道家中情形,二弟當時留守家中,卻也與我一般,竟然不知道那是個妹妹!哈哈哈,我與二弟從小便把嶽銀叫做‘三弟’,而嶽銀總是像個男孩子一樣,身披戎裝,喜歡舞刀弄槍,我跟二弟一直當她是個男娃!最可氣的是,父王和母后從未告知我二人嶽銀是個女娃!哈哈哈,直到她十五年華,忽然胸部隆起,我二人才知道這‘三弟’竟然是個妹妹!不過她那男兒脾氣卻是改不過來,仍舊服戎裝舞槍棒,還跟隨我倆入軍歷練,所以我二人就給她取個雅名,叫她‘若男’,提醒她她可不是真正的男兒,還得學學二妹嶽萍,學些女娃兒之道才是!”
嶽勇聽了,也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時想起那個時候,還真是搞笑!還記得若男小時候麼,跟著我們跑去樹林子撒尿,老是問我們,為什麼我沒有‘那話兒’呢?我們兩個真笨,就沒想到她是個女娃!”
沈閒“噗”地一聲把酒吐得老遠,差點兒沒被嶽勇一番話給嚇嗆著!他可知道嶽銀嬌蠻,卻沒想還有這種天真犯傻的時候,看來以後吵嘴,又有得作弄了!
“不過啊,正是這樣的若男才是家裡的寶貝啊!沒有她,我倆童年可就沒了樂子!所以,你要是敢辜負若男,我二人定會將你碎屍萬段!”嶽英忽然話鋒一轉,瞪起一雙虎目盯著沈閒,渾身一股殺氣陡現,又嚇得沈閒“噗”一口酒水噴了出去,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心中卻在嘀咕:“怎麼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便在這時,嶽無濁走了過來,將嶽英和嶽勇支開,他站在庭前院落中,負手而立,微微抬眼望天,只一瞬間,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凝重起來!
“你可知男子漢心比天高,有人喜愛名利,願位極人臣;有人喜歡權力,願成千古帝王!這些看似遙不可及之夢,卻是每個男兒的豪情壯志!我想問,你的志向為何?”半晌,嶽無濁問出這一句,驚得沈閒渾身一顫!
在沒有人詢問沈閒志向之時,他對此也是模稜兩可,攀登武道巔峰,只是一個心願卻並非志向!沈閒也從未細想過,到底這是否為他人生目標,只是盲目前進,隨波逐流!
直到今日,聽到嶽無濁一問,沈閒那一股激流才又奔波而起!
他腦子裡回想起祝白玉的羞辱、枯桀枯驁的囂張,聆聽自己由衷而發的那一句誓言!志向、夢想,豈可因小小挫折就此斷送,只有堅持不懈朝之前行,拼儘性命為之努力的目標,才算是志向!
沈閒一瞬間想得明白,似乎心頭糾葛的種種疑惑都煙消雲散,他抬眼看著嶽無濁那高大的身影,第一次眼中沒有遲疑!他道:“我要登那武道險峰,屹立武道之巔!”
“哦?”嶽無濁猛然回頭,雙目精光大作,嘴角揚起一股笑意,他道,“你可知此話的份量?”
沈閒點了點頭,雖然心頭一直這般作想,但與親口將“志向”大聲說出,那種感覺是絕不相同的!在心裡,它只是一個種子,未得泥土雨露滋養,也許不會開花結果,而說出來,它就是一句誓言,讓人毫無退路可言,必須堅守一生!
嶽無濁哈哈一笑,道:“很好,既然如此,你可敢於與我一戰?”
沈閒被自己一番話激得熱血昂揚,道了一聲“好”!他明知嶽無濁是有心試探,卻不願拒絕,真真生出要與嶽無濁一戰的想法!好像此時此刻,他不再猶豫,天下間也無人可敵,他敢戰天下任何一人!
嶽無濁再次微笑,轉身一步向前,他負手而立,右腳忽地往前劃出,竟然直接擺開架勢!而看他神色,似乎不打算留手,真真全力以赴!
沈閒不敢怠慢,也擺開架勢,嚴陣以待!
“我岳家以‘軍’、‘武’聞名,其中‘武’之起源,還在‘軍’之上!武學之中,又以‘坤方掌’名滿天下!想必與嶽銀相處時日,你已經見過,她雖然學得幾成,卻尚未能發揮其真正奧義!不過今日特別,我想讓你見識一下岳家另外一種武學,你且接好了!”嶽無濁說罷,右腳對著沈閒一踢,同時左腳蹬起,凌空側身踢出左腳,便在沈閒詫異之際,兩道銀晃晃、形如半月的“氣”似銳利刀芒向他面門襲來!
“我意如嵐嵐如刀!”聽得嶽無濁在半空說這一句,好似正是他此招的名字!沈閒覺得這一招嶽無濁使出,動作輕靈瀟灑,配合那一句詩名,卻有風雅、靈氣!只是望著眼前“咔咔咔”裂地而來的兩道銀色“刀芒”,卻又讓人無法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