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常任她,笑道:“我也不知道如何知道的,但我就是知道這是假的。”
他朝林仙兒嬌媚的容顏淡淡道:“就像現在我知道仙兒姑娘不是正在想如何對付我的法子,不是麼。”
林仙兒柔聲道:“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付李郎的。”李志常瞧著悠悠的湖水,低沉的聲音似有似無:“是麼。”
從保定到嵩山的路程並不遠,沿路的冰雪未化,遠看漫山銀裝裹素,近看連天衰草。
李志常斜斜倚靠在車廂背面,車廂的炭盆驅走四周溜進來的寒意,忽然笑起來。外面趕車的是林仙兒,她一個人受著寒冷在外面趕車,而且沒人說話,簡直就要快發瘋了。讓武林第一美人為他趕車,向李志常這樣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未必是第一個,但絕對很少。
林仙兒打了個噴嚏,聲音有點打哆嗦道:“不知道李郎在笑什麼,你覺得奴家現在這樣很滑稽嗎?”
再美的女人打噴嚏、流鼻涕的時候都不會好看,何況林仙兒此刻臉被凍得烏青。所以她沒有回頭,即使有車簾遮著,她也怕會突然露出一角給李志常瞧見她現在的樣子,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寧可讓人作踐,也絕不能叫人見到她醜的樣子。她的容貌、她的身段是上天賜給她最大的本錢,所以她一向很愛惜自己,同時她一向她也懂得該如何展示自己,在這一方面她向來做的不錯,只是那是遇見李志常之前。遇見李志常之後,她只感覺處處碰壁,甚至昨晚被李志常的手段教訓後,她在想這人到底是不是男人。
李志常懶洋洋道:“我在笑,沒想到你做起粗活來絲毫也不差,很熟練的樣子。”
林仙兒冷冷道:“你若是一生下來就是下人的女兒,有些事情你想不會都難。”
李志常嘆道:“人的出生是天註定的,這本就是無可奈何的事。”
林仙兒似乎被激起心中某個隱秘的角落,聲音有些痛恨道:“我就是恨為什麼我生來不是千金小姐。”
李志常說道:“所以你不能改變自己的出身,卻想透過努力讓別人忘記自己的出身。只是你努力的法子,似乎代價很大。”
林仙兒陰狠道:“若你嘗過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我保管你只要不被人再踩一次,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李志常嘆息道:“這些話我本不該對你說,你也不該對我說。”
林仙兒道:“但我還是說了,不是麼。只要道長想要知道的,小女子哪敢不說!”
她之前都是稱呼李志常做‘李郎’,此刻改為‘道長’自然是決定撕破臉皮了,同時也可以看出她確實沒有什麼對付李志常的法子,只好自暴自棄。走了一天的路,兩人在小鎮上找到一家客棧,終於可以好好吃一頓飯,以前林仙兒吃飯之前都要更衣洗浴一次,吃飯的菜、所選的環境、甚至連盛菜的餐具都很講究。這次她只想好好的吃飯。林仙兒不等李志常伸出筷子,就先挾了筷炒青菜,剛挾到嘴旁,李志常伸出筷子夾住她的,不讓她吃。
林仙兒道:“道長是連一口飯都不願意給人家吃麼,你這是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她說這一句的時候神情似極了一匹小母馬,若是普通人早就忍不住不吃飯先要在她身上馳騁一番了。
李志常只是冷冷笑道:“你若是吃了這一口,只怕以後都不必再吃飯了。”
林仙兒愕然道:“為什麼?”
李志常冷笑道:“因為死人是不需要吃飯的。”
說完這一句,他眼睛朝四處搜尋,這毒未必能毒死他,但是一定能給他製造麻煩,他不是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的人。他知道下毒的人一定在附近,只是任他把周圍的酒客、酒保、掌櫃都瞧了一遍,沒有發現絲毫問題。有時候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這時候酒保跑出來,大叫道:“死人了,掌勺的人死了。”掌櫃抓住他道:“怎麼回事。”
酒保道:“他剛才偷吃了一點要給客人上的菜,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臉色發黑,倒在地上。”
林仙兒臉色一變,因為現在剛才的菜和現要上的菜都是她點的。如果不是李志常,她早就吃了這菜。
林仙兒道:“有人下毒,是你招惹來的?”她自然沒有人仇家,所以最大可能對方是衝著李志常來的。
李志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另外道:“你要知道天下的毒無非有兩種,一種是草木之毒,一種是蛇蟲之毒。草木之毒是從植物體內提取出來的,要想無色無味混入菜裡極難,只有那蛇蟲之毒雖然難以提取,但是經過特別的手法炮製,卻可以無色無味,使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