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以快打快,毫無花哨。
只見到池塘之上有人悠悠道:“沒想到珠光寶氣的閻大老闆居然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在身,在下今日並非結仇而來,改日再見。”
霍天青只見李志常的身影消失在夜霧當中,然後閻鐵珊就忽然又出現了,和他來的時候不同的是,如今的他站都站不穩,倚靠在欄杆之上,大口氣不停的喘息,看來剛才那番交手,已經超出了他身體的負擔。
就在片時之前,他還是個容光煥發的中年富貴老爺,臉上的面板光滑柔細,下巴更沒有什麼鬍子,顯得十分貴氣。可如今他走出去,擔保他的朋友沒一個人能認出他就是珠光寶氣的閻大老闆,因為他彷彿突然度過了幾十年的歲月,不管是誰都可以看出他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而絕不是一箇中年人。肌肉鬆弛、眼皮皺縮,一雙本來清亮的眼神,也變得混濁。他望著李志常遠去的方向,仍在大口呼吸,不由得深深嘆息道:“我老了。”
霍天青抱拳道:“大老闆你又救了我一次。”
閻鐵珊瞧著霍天青,慈祥的笑著道:“天青你不要對我這麼客氣,你知道我沒有子嗣,以後我的一切說到底還是你來繼承,你遇到了危險,我怎麼可以袖手旁觀。”他的聲音又尖又細,彷彿皇宮大內的太監一般。
霍天青微微有些感動,他本來如今只要下手,就可以除去閻鐵珊,名正言順的繼承閻鐵珊的一切,可是他忽然又收回了這個決定,他畢竟不像自己說的那般無情。
一時間他這樣的梟雄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岔開話題回道:“沒想到你老人家的武功比我可高多了,可是屬下居然沒能看出你到底用的何門何派武功。”
閻鐵珊面露古怪神色,最後又化作一道嘆息道:“其實我練的這門功法你要是聽到了是絕不肯去學的。”
霍天青面露疑色。
閻鐵珊看到霍天青的神色,便知道他以為自己是在搪塞,不肯告訴他自己練的武功。他面露笑容道:“天青我視你為己出,你要繼承我的一切,若是真有什麼厲害的武功我能不傳給你,只是這門功夫實在惡毒得很,只因為我本是是個閹人才修煉這門武功的。”說道這,閻鐵珊忽然覺得意興闌珊,若是真有選擇,他也不會當閹人了,自然也不會沒有自己的子嗣。
霍天青早已知道閻鐵珊是個閹人,也知道他武功極高,卻沒想到他練的武功居然是閹人才能修煉。
閻鐵珊似乎今天十分有傾吐慾望,這時候體力又恢復一些,接著說道:“這門功法據說來源於前朝皇宮的一個太監,其人事蹟也不可考,那人武功之高當世也少有人知道,後來又得了道門正宗的煉氣口訣,才嘔心瀝血創出我現在這門功法,練成之後,體內真氣會變得十分特殊,可以讓人的出手速度和身法變得比平常人快十倍。其實這只是這門功法附帶的作用,其真正練到高深處,更能領悟萬物滋長的要道,我本來都快九十歲了,全仗著這門武功,將體力和容貌保持在三四十歲左右。”
霍天青出身名門,這也是第一次聽說世上居然有這一門神奇的武功,不過知道這門武功要太監才能練之後,他便沒興趣了。更何況練這門武功的閻鐵珊,看來還是不如那個李志常。
對於李志常這人他現在完全看不透,剛才李志常不離開,憑他和閻鐵珊也未必是李志常的對手,在他眼中要留下李志常這種人,須得幾千禁軍,加上幾十位江湖一流人物才能將他徹底留下。
他本來對自己武功十分自信,直到現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他忽然覺得他之前的想法很蠢,即便是他能除去閻鐵珊和獨孤一鶴,也不可能對付得了霍休。霍休果然是深深看明白這一點。閻鐵珊的武功,霍天青自認為自己沒有十分把握,更何況獨孤一鶴的武功還在閻鐵珊之上。當然昔年他父親天禽老人曾經和獨孤一鶴的師父胡道人交過手,他倒能憑著天禽老人的遺澤,暗算一下獨孤一鶴,再加上一名絕世高手,倒是能殺死這位峨眉派歷代最出色的掌門。
可是這是建立在獨孤一鶴驕傲自負上,而霍休為人向來謹慎,絕不可能給任何人留下暗算他的機會,平時也是深入簡出,即便是霍天青是霍休的臥底,要見到霍休,也很是不容易,更難以知道確切時間地點。
想到這些東西,霍天青驚起一身冷汗,之前他被霍休蠱惑,想要吞掉金鵬王朝的寶藏,更升起貪慾想要取代霍休成為青衣樓的主人,看來這一切都是霍休早就算計好的。這一路環環相扣,若不是李志常橫空殺出,霍天青自忖自己早晚在幫助霍休解決對手後,死在霍休手裡。
李志常出了閻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