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無法現身來,我也能理解……”
自言自語的狀態,就連葉君生自己都覺得荒誕無稽。但能有什麼辦法?營生的路子幾乎被堵死,唯有搏一搏。
“你做得飯菜非常好吃,不過……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妖怪呢,還是神仙?這個世界,又是什麼樣的世界?”
這些疑竇,如?在喉,不吐不快。
無奈說了半響,畫卷毫無動靜。
葉君生也不著急,反正話說出去了,是否靈驗,且讓時間驗證。夜深了,該休息了,便上床睡覺。
他做了個奇夢——
在夢中,置身在一片芳草地上,背景為鳥語花香的山林世界,抬頭可見白雲飄渺。
迷糊間,有一把明淨空靈的聲音在耳邊細語。
葉君生平生不曾聽過如此好聽的聲音,其中還帶著一絲怯怯的慵懶意味,聽在耳朵裡,簡直能讓全身骨頭都酥軟掉。
音聲細細,竊竊私語,很是朦朧,不大真切。好像是在讀一篇錦繡文章,又彷彿在唸一篇傳世歌賦;念讀之際,如清水潺潺流過,而痕跡無影蹤……
不知過了多久,語聲消失。
葉君生悵然若失,四下張望要去尋覓,猛地眼前有劍影揮舞,縱橫變化:時而矯健豪放,大氣磅礴;時而婉約纏綿,憂患哀傷;時而瑰麗奇幻,不可揣摩……
他一下子被吸引住,駐足觀看,身心沉醉,那一招一式,彷彿直接烙印到了心坎上,再也磨滅不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漫天劍影消失,嬌慵的女聲再度出現,這一次卻聽得清清楚楚:“等候多年,終將《永字八劍》授予公子,公子可潛心體會,勤奮練之;若有所悟,能得賢道,受益無窮……”
語音繚繞,慢慢沉寂。
葉君生大急之下,振臂高呼:“你是誰?不要走!”
“呼”的坐起身來,原來是南柯一夢。太陽高升,快要曬到屁股了。然而念及夢境,歷歷在目,非常真實。
奇怪……
葉君生沉吟了許久,不知所以然。古有秩聞,有“夢筆生花”而文思大進的傳說,可夢劍算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葉君眉早如往常般一大早就出門幹活了。
葉君生胡亂吃了些粥水當早餐,也出門而去,繼續找工作。
不記得碰了多少次壁,他心中已有些心灰意冷。日上中天,又到了午飯時分,便趕回家。
到家的時候,卻發現妹妹已回來了,情形殊不同。
看見葉君眉小臉上的傷痕,葉君生吃了一驚,趕緊問:“妹妹,你怎麼了?”
葉君眉連忙別過臉去,支吾道:“沒事,摔了一跤。”
葉君生不信,怎麼會摔成這樣,看起來倒像是被打的。
妹妹被人打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又驚又怒,連連追問,但葉君眉就是不說。
念頭一轉,葉君生找個機會出去問街坊。
果不其然,有街坊知情,把真相說了出來:原來今天葉君眉出去做事,無意間碰到一個人身上,把這人的衣服弄髒了一角兒。
若是一般人,這樣的小事自不會有什麼。但那人卻是彭城縣首富彭家的彭大少爺,一個肥胖如豬的富家公子,一向飛揚跋扈,橫行霸道。其當場發飆,扇了葉君眉兩巴掌,罵罵咧咧,更逼迫著她跪下來賠禮道歉,這才罷休……
彭大少爺?
就只因為衣角被弄髒了一點點就打自家妹妹,還要她跪下來賠罪……
縱然沒有親眼目睹,親身經歷,但憑想象,葉君生也能對當其時情形的屈辱與憤懣感同身受。
情不自禁的,他握緊了雙拳,忿然的怒意壓不住地在心頭翻滾。只是那彭家勢大,自己勢單力薄,公道難訴。
“此仇不報,怎麼當人哥哥?”
葉君生轉身大踏步離開。
那街坊這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咦,今天這書痴怎麼有點怪怪的?
回家後,葉君生絕口不再提及此事,妹妹卻已去下廚做飯——今天情形,只怕那狐仙不會顯靈了。
“哎呀!”
忽地廚房中傳來葉君眉的驚叫聲。
葉君生連忙趕去,見到妹妹目瞪口呆地望著米缸。
米缸普普通通,沒甚出奇,關鍵是裡面現在裝得滿滿的,都是白生生的稻米,幾乎都要滿出來了。
葉君眉昨天確是買了半斤米回家,放在米缸中。但半斤米,只是淺淺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