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流著涎水,正嘟嘟囔囔的說話:“藥,給我藥……”
“目似離魂,面有猙戾!”袁重山突然叫道:“諸位小心了!”
薛笙白本來是想要上去抓人,聽見袁重山這話,立即往後退了退。
不料,那張易卻像是就衝薛笙白而來的,跟著他就走,嘴裡還是嘟囔道:“藥,給我藥……”
薛笙白厭惡道:“站住!別過來!”
“快給我藥!”張易猛然跳起,朝著薛笙白就撲了上去!
薛笙白驚愕之餘,急閃身躲避,那張易擰身又撲,薛笙白連躲了好幾次,那張易都如影隨形,緊逼不捨,竟像是纏上了薛笙白!
薛笙白驚怒交加,連聲呼喝:“你幹什麼!?信不信我廢了你?!”
眾人也無不驚愕,計千謀問道:“薛老大,你給他下毒了?!”
薛笙白嚷道:“我沒有啊!”
計千謀道:“那他怎麼追著你要藥?!”
“我怎麼知道?我瞧他八成是得了什麼邪症,喜歡湊近藏藥的人,所以才會來追我。”薛笙白一邊躲,一邊問許丹陽道:“許首領,還要不要留他的活口?!”
許丹陽道:“先抓住他,別叫他亂動,然後切脈看他是不是在裝瘋傻。”
“好!”薛笙白雙腳連挫,讓那張易欺近跟前,驀地旋身折腰,避過張易的雙臂,腳步迂迴中,屈指一彈,一道綠煙迅速裹向了張易!
這薛笙白雖然自命不凡,驕傲蠻橫,但是確實也有真實本領——腳步敏捷、身法靈動,用毒更是精妙嫻熟,彈不虛發——那綠煙直衝人面,將張易噴了個正著!
只聽薛笙白喝道:“定!”
正在張牙舞爪中的張易竟然當真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了,就好似被點了穴道一樣。
計千謀不禁拍手笑道:“妙,妙!薛老大的‘僵身煙’真是名不虛傳!”
薛笙白神色得意,道:“這不算什麼,妙的還在後頭!我叫他什麼地方動,他就能什麼地方動。”
“唉……”叔父在一旁嘆息道:“怪不得一路上看不見牛,原來都被人給吹上天了。”
薛笙白陰沉了臉,恨恨的看了叔父一眼,然後伸手去搭張易的腕子切脈。誰知道,就在此時,那張易的麵皮突然聳起,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臉皮裡蠕動似的。
薛笙白不由得一愣,手僵在半空,冷不防“撲”的一聲輕響,張易的左臉頰破了,內裡竟鑽出來一隻半寸長的銀色肉蟲來!
“這,這是什麼?”薛笙白驚懼交加的看著那肉蟲。
眾人也各自變色,我甚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還有!”在計千謀的驚呼聲中,張易的鼻孔、眼睛、耳朵、人中、額頭、面頰全都潰爛開來,一條條銀色的肉蟲蠕動著鑽了出來,眨眼間便趴了張易滿臉!
那一臉銀色的肉蟲和黑色的孔洞直面而來,令人寒毛直豎!
“不對頭!”叔父突然低聲對我說道:“咱們先躲開!”
我早已經是毛骨悚然了,跟著叔父大步的往後退,直到離了三四丈遠才止住。回頭看時,只見那些銀色的肉蟲竟然開始漸漸生出翅膀來了!
剎那間,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掠上心頭!
邵如心尖聲叫道:“表哥,快走!”
許丹陽二話不說,抱住邵如心轉身就跑,計千謀想也不想,立即跟上,袁重山略愣了愣,然後也扭頭疾走,只有薛笙白茫然道:“你們跑——”
“嗖!”
薛笙白的話音未落,一隻銀色的肉蟲突然飛起,半空中發出一道刺耳的振翅之音,直衝薛笙白的面門!
薛笙白大吃一驚,下意識的抬手就擋,只聽“噗”的一聲響,就好似是一柄尖刀刺穿了皮革,薛笙白嘶聲慘叫——那銀色的肉蟲竟然鑽透了薛笙白的手掌!
掌心中一處清晰的血洞,觸目驚心!
“薛老大快跑啊!”計千謀叫了起來。
這時候已經不用任何人提醒了,薛笙白滿頭冷汗,咬著牙提氣便跑。
張易臉上的那些銀色肉蟲一個個全都生出來了翅膀,在月色的照射下,熠熠閃耀,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死亡光芒!
“快跑!”
叔父伸手一把扯住我,“縱扶搖”的身法施展出來,拼盡了全力往林子外奔去。
我原跟不上叔父的步速,好在學了“婆娑禪功”,運用起“轉”字訣,將周身之力,集在兩條腿上,把自己當做是一隻風箏,被叔父扯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