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一竹道長剛接住,便“哎呀”一聲驚呼,手劇烈抖動,把那木偶摔在了地上。
“咋麼了?”
“琪翁!”一竹道長滿臉驚駭的看著叔父,道:“你,你沒感覺到這木偶在吸你的血氣嗎!?”
“啊?!”
“我剛才一碰它,就能感覺到體內的血氣陡然逆轉,向外有賁張之勢,顯然是這木偶在作怪,怎麼你一直不覺?”
叔父驚愕交加的搖了搖頭:“我沒有約摸到啊。”
一竹道長沉默了片刻,道:“琪翁,你調息試試,看血氣是否有虧損?”
叔父點了點頭,依言而行,片刻後,神色陡然聳動:“果然!”
我“啊”的一聲驚呼,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木偶,只覺此時此刻,它的眼睛中也散發出光彩來了,似乎隨時隨地它都能活過來一樣。
這究竟是什麼木偶?怎麼會如此邪性?
一竹道長俯下了身子,從袖子裡摸出來了一根細長的竹籤,朝著那木偶的腦袋緩緩刺了進去,頃刻間,便有猩紅的血從中溢位來!
“師父,這,這是木偶嗎?”紅葉瞪大了眼睛,驚愕難當。
“這是剛吸進去的血!”一竹道長抬頭看著我和叔父,道:“如果時間久了,必定是黑血,不會這麼鮮豔!琪翁,可都是你的。”
“這麼多?”叔父驚駭的難以名狀:“咋我會一點都約莫不到?道兒,你剛才也碰了它,你約摸到不對勁兒了沒有?”
“沒有。”我當真是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察覺到,除了那木偶的觸感讓人覺得有些驚悚。
一竹道長問我道:“你是什麼時候碰它的?”
我回道:“大約一刻鐘了,那時候我大還沒有用指甲劃它。”
“那就是了。”一竹道長想了想,說:“存在這種可能,在你接觸它的時候,它吸食血氣的程度還不夠深,你沒感覺到很正常,但是你叔父就不應該了。”
一竹道長又盯著叔父,說:“琪翁,你的本事遠勝於我,你修得又是六相全功,耳、目、口、鼻、身、心六意最是靈敏不過,連我都察覺到了,怎麼剛才你絲毫不覺?”
“我是真的沒有察覺到。”叔父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嗯……”一竹道長繼續用竹籤戳那木偶,那木偶的血越流越多,漸漸的,鮮血流盡,又溢位濃郁粘稠的黑血來。
“這東西在我手上的時候還沒有主動吸食生人血氣的道行,怎麼到了你的手上就突然道行大進了……我聽說這東西遇邪則更邪——對了,琪翁!”一竹道長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衝叔父叫道:“你身上是不是帶著什麼邪物?!”
“邪物?”叔父搖頭道:“我身上咋會帶那東西。”
“那個金屬片!”我猛地醒悟過來:“大,把那個金屬片拿出來,給道長瞧瞧!”
“對了!差點把正事兒忘了!”叔父急忙掏那東西。
一竹道長詫異道:“什麼金屬片?”
叔父把東西拿了出來,遞給一竹道長:“這上面畫了好多歪三拐四的東西,應該是你們命術一脈的,你瞅瞅能解不能——這東西可算是大邪物一件,從一隻磨盤大的老鱉肚子裡摳出來的。”
一竹道長茫然的拿起了那金屬片,怔怔的瞧著上面的符籙圖,神情漸漸變得恍惚。
紅葉也湊上前去,伸著腦袋看。
半晌,這師徒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比一個入神認真。
叔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左顧右盼起來,又低頭亂瞥,突然“咦”了一聲,說:“一竹還真有些賴門道,用竹籤把這惡弄人的玩意兒給放完了血,色兒還真變了。”
我也去看那木偶人,果然!剛才還浸透在它身上的紅潤之色,此時此刻已然消失的乾乾淨淨!而今,它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生生的白,像是被硫磺燻過的粉芡。
“模樣也變了,眼睛裡像是不放光了。”叔父說著,伸手就去拿那木偶,我連忙提醒道:“大,它會吸血!”
“沒事,我現在身上沒了邪物,金屬片在一竹那裡。這玩意兒要是再吸血,我就能約摸到了。”叔父把木偶人拿在手中,使勁兒一捏,“咯吱”微響,叔父道:“連身子都變硬了!乖乖,這是死了?人死了會變硬,木偶人死了也變硬?”
叔父說的好笑,我卻笑不出來。我看著那木偶人,打心眼兒裡都還覺得犯怵。
“砰!”
正撥弄那木偶人之際,一聲響突如其來,我和叔父變色起身,卻見是黃姑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