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兇猛和果決,欺近身前,上來便使出了春水劍法中威力最大的攻擊殺招「滿地落紅花帶雨」,連綿的劍影織成重重光幕,恰似春夜驟來的橫風暴雨,裹著打落的一地殘紅,又急又猛地向布萊默捲去。
布萊默已經沒有功夫為伊芙又再精進的劍招表示驚歎了,對手如何“瞬間”欺近身旁他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驟然襲至的一記兇猛殺招更是讓他好生一陣支絀才終於化解,遺漏而過若干劍光打在身上那是又痛又麻,所在部位怕是已經紅腫起來,那劍光,雖然還是未能破開護甲,卻已在護甲上留下好幾道顯眼的劍痕——太可怕了!
未及多想,定睛前望,卻發現沒了伊芙的身影!又聽耳畔風響,立時醒悟,連忙轉身相迎,那是如煙如柳的一道劍光,「回頭煙柳漸重重」,布萊默惱了,振臂一甩,卻是以手中鐵網橫向一掃掃出一記無比兇狠的橫掃千軍——
來啊!剛正面啊!
那道劍光倒也知趣,輕輕一觸便一斂而沒,一同消失的當然還有其後的那道白色身影。
在後面!
布萊默已經咂摸出經驗來,馬上,順著前頭橫掃的勢頭,揮動另一隻手中的長劍,猛地回身朝身後一劈。
白色身影確實在後面,不過她並未出招,或者準備出招又臨時改變了主意,反正她再次趕在布萊默的長劍劈到之前先行消失。
還來?
布萊默更怒了,也不停頓,反向再次回身劈去,這次更是啟動了長劍之上的「延展武器」,陡然增長的劍刃讓這一劈劈出了一道寬廣的環帶,竟是強行壓制了方圓10尺的一大片空間!
看你怎麼躲!
什、什麼?
還是落空了!
那道白色身影再次趕在劍刃抵及之前一閃而沒!
布萊默既是錯愕又是無奈,“見鬼!這女人怎麼突然變得像個鬼魂似的?”,有心想要繼續阻攔,但連續的大幅度迴旋斬已讓他的體力出現了短暫的一絲空白間隙,不自主的頓了頓,再想回身已是有所不及。本能地,布萊默伸手向後擋去,豎起厚實的臂甲,擋在頸脖的位置。
決定無比正確,一抹凌厲的劍光彷彿履約而至——
「似曾相識燕歸來」!
當~!火星四射!
儘管有厚實的臂甲作為防護,但臂甲畢竟只擋得了劍鋒的鋒銳,擋不得透甲而入的強橫力道,布萊默登時便感受到手臂之上傳來的一陣鑽心的劇痛,痛得連手中的鐵網都快要拿捏不住,他甚至懷疑,手臂是不是已經為之骨折。
布萊默沒有呼痛,來不及呼痛,他知道對方的後續攻勢一定已經在路上,大吼一聲,他揮動著另一隻手中的長劍,連續向那現出身形的白衣女子劈出了好幾道劈斬,試圖以兇猛的攻勢逼迫一直不敢硬碰的對手不得不中止攻勢退卻而去。
不料,這一回,伊芙竟是真的與他硬碰硬了!
長劍上下翻動,帶出的是一道又一道森冷凜冽的劍光,高低起伏,洶湧急促,如浪,如正翻滾上湧的春江之水,迢迢不斷,聲勢浩然。
「迢迢不斷如春水」!
本是專用於群攻的一招,竟是被伊芙巧妙地改作了獨對單人的纏鬥之招,立即便讓場邊的葉孤雲不由眉飛色舞:改招?群體改單體?嗯?有些門道。。。。。。什麼鬼的超絕悟性!這丫頭,又逆天了!
反正,那一波更比一波洶湧的迢迢春水著著實實地將布萊默的連番猛劈盡數擋下。
布萊默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已劈出了幾記猛擊,沒法數,節奏被帶起來了,只知道一個勁的揮劍迎擊,但不管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原先設想中的“好幾道”。而現在,舊力用老,新力卻未生,正是最為綿弱難以抗禦之際,接下來,要捱揍了——
說來就來!又一抹劍光已襲至身前!非常勉強地,布萊默才將劍光攔下,代價卻是力氣更衰空門大露!
真的要捱揍了嗎?絕不能夠!
許是被挫折激起了狠勁,腳下一蹬,布萊默竟是不管不顧地全速向前衝去!
衝撞!
他是要利用重甲之利展開碾壓式的衝撞!——「只要你的劍鋒不能將我留在半途,你就等著被我撞個半殘吧!」
伊芙退了,確實退了,不得不退!
她的長劍一時間實在無力破開那身堅固厚實的高階護甲,而一身輕衣的她只要被那個如同金屬戰車一般的混蛋撞上就一定得身受重傷——帳都會算,兩相比照,哪怕能夠乘機劈上個百八十劍,都不值得用這一撞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