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趙海若的袖劍刺到之時,只剩下實實在在的一道劍影了。
“龍抬頭!”去勢將盡的袖劍猛然跳了起來,竟是斜刺著向硃紅俠刺挑過去,去勢極快,彷彿黑夜驚電一般。
“咦!”殿中已然來了很多人,都為趙海若這一招的精妙、表現出的功力所震驚!
硃紅俠猛然身形急退,紅光閃動中,疾走若飛。但趙海若的劍勢是何等之快,一片紫氣輕閃中,袖劍已是突入到紅影之中,削下了他一片衣角。
面對“龍翔劍法”中最精妙的招式,饒是以硃紅俠的修為,在大意之下兀自被割去了一片衣角,雖然沒有受傷,但卻是大大地折了面子。好在他退開之後,整個人又籠罩進了黑色中,旁人倒也難以看到他到底有沒有臉上色變。
單鈺瑩這才有功夫打量這座宮殿,殿中頗為空闊,由八根巨大的石柱支撐著份量,約摸三丈來高,四周牆壁上都刻著奇怪的人形,看來是天魔聖教信奉的神靈了。殿中擺放著七張紅木椅子,卻是隻有三人坐在了上面,看來便是魔門七大長老商議事務的地方了。在七張椅子的周圍,還有十幾張矮矮的石凳。
“你是張華庭的徒弟!”坐在椅中的楚心月問道,一雙媚眼卻是掃到了惜花婆婆的身上。
“她是老身徒弟單鈺瑩的朋友,今日聖教鱗選下任教主,此等大事,有個外人來見證一下也好!”與楚心月算是老對頭了,雙方的徒弟又要爭奪教主之位,難免針鋒相對。
“哼,周師姐想要怎樣,我這個做妹子的還能反對不成嗎!”楚心月以手支額,細聲細氣地道,“只是這裡乃是聖門重地,周師姐卻偏偏要將聖門大對頭的徒弟請了過來,這豈不是引狼入室嗎?”
“她一個小娃兒能玩出什麼花樣?難不成還能把這殿拆了不成!”惜花婆婆的話音還未落,猛然便聽“轟”地一聲巨響,殿中一陣灰塵搖落。
趙海若輕笑著收回了雙掌,指著大石柱說道:“這是用什麼石頭做的,好堅硬啊,竟然打不碎它!”
楚心月聳聳肩,卻是沒有說話。
“海若,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單鈺瑩將趙海若扯了回來,把她按到自己身邊的石凳上坐下。
“好了,這些事情留到以後再說吧!”硃紅俠道,“眼前最重要的事便是同問劍心閣的百年約戰!若是不能勝過她們的傳人,聖門又要被壓制百年了!”
他自然是偏幫惜花婆婆的,連忙將話題扯到了一邊。
坐在椅上的一人道:“嗯,人都來了嗎?來了就快開始吧!”這人看上去四十來歲,長想頗為英俊,只是雙眼太過細長,顯得有些心機太甚,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蕭師兄,你急什麼呢?你雖然沒有弟子,但雅婷、冬邪都是你看著長大的,怎都要關心一下啊!”楚心月格格笑道。
看來剛才那人便是魔教的左尊蕭海月了,只是算年紀他已經有六十多歲了,倒真是保養得好。
惜花婆婆冷哼一聲,自是不滿她將單鈺瑩給排除在了外面,故意冷落了她。
“那他們兩個呢,怎麼還沒有來?”蕭海月絲毫不動聲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急什麼急,多等一下會死啊!”一個陰氣森森的聲音傳來,每個人的心頭都是揚起了一種噁心的感覺,重九背剪著雙手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滿頭白髮的高大漢子。
“白毛鬼!”看到重九駭人的模樣,趙海若忙用雙手將眼睛擋住,五指微微露出幾道縫隙,瞪著眼睛望著兩人,叫道:“臭小子還說沒有鬼!單姐姐,你看,都跑出兩個來了!”
殿中諸人連看都沒有向趙海若看上一眼,沒有一個人露出笑意,彷彿在重九面前,任何人類應該有的情緒都沒有了,只剩下極端的厭惡之意!
“冬邪,你怎麼成了這樣!”楚心月皺眉道,雖然頭髮全白,但雷冬邪的身上隱隱發出讓人驚懼的殺意,邪氣比之先前遠為強盛得多!她一心盼望自己的徒弟坐上教主之位,自是不希望出現意料之外的變數。
“冬邪見過各位師伯師叔!”雷冬邪行了一禮,邪氣的眼神已是放到了單鈺瑩的身上,猛然雙眉一皺,喃喃道,“竟然被那小子搶先了一步!嘿嘿,問劍心閣的那個丫頭呢,這杯頭羹總該輪到我了吧!”
“楚師妹,你的徒弟呢,怎麼還沒有到?就等到她一個人了!”蕭海月的茶水已經倒了兩次,確實等了好長時間。
“多謝蕭師伯的關心,雅婷已然來了!”沉厚的氣勢如同山嶽一般投向殿中諸人,饒是以蕭海月、惜花婆婆的身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