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一連串清脆的聲音響過,黃羽翔與丁平乍合的身體倏然而分,正好交錯了一下位置。
丁平轉過身體,眼中的激賞之意更濃。
黃羽翔飛快地轉過身來,堅毅的臉龐上一片肅殺,虎目之中煞氣大盛。“卡”一聲脆響,黃羽翔手中長劍竟然斷成了幾百塊碎片,紛紛掉落在地上。腰間一道鮮紅之色,越來越是濃烈,轉眼之間,小腹之上已是血染輕衣。
適才黃羽翔雖只是揮出一劍,但與丁平旋轉著的寶劍已經交鋒了不下千餘記。他手中的長劍只是凡鐵而已,怎敵得過丁平手中的寶劍,每一劍削過,便碎裂一分,千百次交擊之後,早已成了一團碎鐵。只是劍身之上凝注著黃羽翔渾厚的真氣,一時才沒有碎開。等他真氣一鬆,頓時散作一團。
而丁平的劍氣所及,已將他的小腹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若不是他的“抱朴長生功”已然大成,只要對方的真氣不強於己身,便可強行化為己有,剛才丁平寶劍之上的劍氣便可將他一斷為二了!
黃羽翔體內“抱朴長生”真氣已被完全激發,心中只剩下打敗對方一途,本身的傷勢卻是絲毫不顧。倒是他身上的鮮血流到大腿之上,沾到了張夢心的玉腿,惹起了她的注意,驚叫道:“大哥,你流了好多血!”
黃羽翔沉聲道:“我沒事!”將手上只剩下個劍柄的斷劍隨手一丟,向丁平道:“丁前輩,請再賜教!”
“小賊,你怎麼了?”單鈺瑩縱跳過來,臉上滿是惶急之色。她不使用“九轉玄冥功”,功力便要差上許多;而秦月憐被逼使出“氤氳之霧”後,元氣也是大傷,兩人倒正好鬥個平手。但戰沒多久,齊威便加入了戰團。有他相助秦月憐,單鈺瑩便漸落下風。
這齊威雖然身形笨拙,但修習的卻是奇門功夫“鐵木神功”,一身面板彷彿堅鐵所鑄。單鈺瑩幾次纖手拍到他的身上,卻都只是打得他一個踉蹌而已,絲毫沒有傷到他半分,反是被他趁勢反撲,差點兒受傷。
單鈺瑩雖是居於下風,但仗著身法靈便,況且還有“九轉玄冥功”沒有施展,心中卻絲毫沒有驚恐之意,倒是仍分了一半心思在黃羽翔的身上。聽得張夢心驚叫,連續兩個縱落,甩脫了秦、齊二人,躍到了黃羽翔身邊。
黃羽翔轉頭向她了一眼,微微露出一絲溫柔之意,道:“我沒事,只是流了點血罷了,看你們倆急的!”大踏幾步,向丁平走去,又道,“瑩兒,你只管專心對敵,這個老頭我自會應付!”
單鈺瑩略一猶豫,秦、齊向兩人已是追到,無奈之下只得再度起掌相迎,三人又戰作一團。
丁平半揚手臂,大喝一聲道:“血殺第二式,天羅地網!”寶劍撒開,漫天全是寒光凜冽的劍影,千百把明晃晃的劍身,齊齊向黃羽翔捲去。
劍身掩映之下,黃羽翔的眼睛也不停地變換著色彩。遮天的劍影,已是將三丈內的天空全部蔽塞住了,剩下的,只是橫飛縱舞的劍氣。
該當如此抵擋?黃羽翔此時雖勇,但卻還沒有悍到無謀的程度。丁平手中寶劍的銳利程度遠超想像,稍一觸碰,怕不是就要落個手斷足殘的下場!他臉色嚴峻,心中卻是思緒如飛,拼命地想著對策。
猛然之間,他突然身形半蹲,雙掌在地上重重拍擊一下,身形卻借反彈之力急速向後飛去。
丁平雖然不知他想作什麼,但“血劍”已出,只餘飲血一途,足尖往地上一點,萬千劍影絲毫半慢地如影隨形。誰知足尖所觸,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高手過招,地形、天氣等外部環境都是極為重要的因素。丁平早對這片空闊樹林的形勢一清二楚,這一足尖點地,便是用上了幾分力道,都已經計算得清清楚楚,可是突然之間的一腳踏空,頓時將他的攻擊步驟全部打亂了,不由得劍勢一遏,攻勢不由得全消。
他眼光一瞥,已經看清原來所踏之地卻比原本低了約有一寸。原來黃羽翔剛才雙掌擊拍之下,渾厚的真氣將他身週一丈距離鬆軟的土地強自壓緊,硬是矮了一寸。
丁平雖是心中佩服黃羽翔機變靈敏,但身形縱起之間,“血殺”第三式已經使了出來。
正是“無堅不摧”!
黃羽翔身形落地,左掌已然拍向了身邊一棵高約兩丈,碗口粗細的水杉樹。“轟”的一聲巨響之下,大樹已折。沒等大樹倒地,黃羽翔已是用兩手抱在拆斷之處,猛地大喝一聲,揮舞著整棵水杉樹向丁平橫掃過去。
丁平料不到他會如此行事,“無堅不摧”之下,遇物即摧,寶劍過處,頓時漫天全是凌亂的樹葉殘枝。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