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要店家放下洗澡水,竟是再也不回頭一顧,不過也不忘向店家要了許多香精,看得那掌櫃的直搖頭,覺得這幫人雖是個個俊美異常,但好像個個都透著古怪。
其實這倒也怪不得鄭雪濤,那沾在黃羽翔身上的血肉汙穢無比,味道又是極其腥重,一路走來,真是讓他幾欲作嘔。鄭大公子向來只會倚馬斜臺,又何曾做過這等事。
鄭雪濤先自出去,單鈺瑩、張夢心四女卻是留在了房內,只淡月姑娘伸手掩鼻,臉上滿是厭惡的神色,看了一陣,見黃羽翔毫無動靜,悄悄掩門出去。
張夢心又替黃羽翔搭了好久的脈搏,想了一陣,才道:“姐姐,我估計黃公子是被李道情最後自爆時的真氣所傷,最後又撞在大樹上,以致百脈蔽塞,真氣不通。”
其實李道情當時身懷五道古怪內力,除他自身外,當世已是無一人能解,張夢心雖然猜不出其中的道理,但一番推想,卻是大底準確。
“那怎麼辦?”單鈺瑩雖是修為最深,但卻只會動粗,至於療傷這等細緻活,可真是大大地不通。
“姐姐你試著用內力幫他打通經脈試試。”張夢心見她關己則亂,不禁有些好笑。
單鈺瑩卻是恍然大悟,道:“不是妹妹提醒,我竟是糊塗了!”說著,忙伸手按在黃羽翔胸口膻中穴,將一股真氣輸了進去。
張夢心不禁一怔,她剛才略有幾分調侃之意,卻沒有想到單鈺瑩卻是一點兒也不掛懷,只是神情專注地看著黃羽翔,心中不禁想道:這就是愛情嗎?能讓人連自己也不顧,心中只剩下另一個人的感覺嗎?
她怔怔發呆,好半天才注意單鈺瑩竟滿臉香汗,嬌軀搖搖欲墜,心中一急,忙將單鈺瑩扶住,問道:“姐姐,你還好吧?”觸手之際,只覺一股力量沿手心而上,到達胸口之際,卻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道化解得乾乾淨淨。她心中惶急,一時也沒有察覺,將單鈺瑩抱在懷中。
低頭向單鈺瑩看去,只見她星眸半張,原本明亮的雙眼竟是黯淡無比,滿臉憔悴之色。
單鈺瑩虛弱地道:“妹妹,我沒事,只是多耗了些真氣罷了。”轉頭看了下躺在床上的黃羽翔,又道,“我試著用真氣打通他的經脈,卻好像都是泥牛入海,一點用也沒有,反是被他體內的一股真氣擊退回來。妹妹,這下該怎麼辦?”
張夢心知道她雖只是說“多耗了些真氣”,其實定已力竭,才會不支倒下。她心中雖是驚訝單鈺瑩對黃羽翔的一番深情,但此時此際,也不容她多做它想,沉思片刻,突然叫道:“呀,我明白了!黃公子上次跟我提過他所修習的是一門上古奇功,乃是雙修之學。黃兄定是功力未臻大乘,是以敵不過李道情自爆時的巨大力量,是以會百脈蔽塞。只需有人將他的功法引導一番,定可真氣重流,不治而愈。”
單鈺瑩見她說得把握十足,不禁道:“那妹妹快替引導便是,切不要再拖延了。”
張夢心聽她一說,臉上不禁起一層紅暈,忸怩著不說話。
“妹妹——”單鈺瑩不禁略微有些生氣,道,“你是怎麼了?”
張夢心臉上的紅暈更盛,好半晌才湊到單鈺瑩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單鈺瑩一聽,一張俏臉頓時也漲得通紅。
司徒真真雖是沒有說話,卻是一直留意著兩人的動作神情,耳聽黃羽翔有救,心中也是大喜。只是見兩女的神情古怪,不禁湊身上來,問道:“兩位姐姐,你們都是怎麼了,不是要替黃大哥治傷嗎,怎麼一個個都臉紅起來?”
兩女聽她這麼一說,臉上的紅暈卻是更加鮮豔,陡增嬌豔,可惜鄭雪濤不在此處,黃羽翔又昏迷不醒,錯過了這難得一見的美麗景象。單鈺瑩抬頭看了看她,雖是有心說明,但身為一個女子,饒她如此刁蠻任性之人,“行房”兩字又怎麼說得出口。
猶豫半晌,才對司徒真真低聲道:“小賊需要旁人替他引導真氣,合籍雙修。”
司徒真真一雙美麗的大眼愣愣地看著單鈺瑩,不解地道:“什麼是‘合籍雙修’?”
單、張兩女互看一眼,均是一臉無奈,張夢心只得再解釋道:“‘合籍雙修’就是要行男女之事!”
“呀!”司徒真真驚叫一聲,道,“好羞人啊,這怎麼行啊!”
單鈺瑩雖是心中羞急,但聽了她的話,不禁道:“司徒妹子,又沒叫你來做……你羞什麼羞啊?”
司徒真真一愣,才知道自己無意中說了多麼令人誤會的話來,不禁雙頰通紅,嗔道:“都是兩位姐姐不好,害人家出了那麼大的醜!”她兩腳一跺,轉身逃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