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風,我也有意誘敵深入,將他們吸引到內地多山地區之後才進行決戰,我要的是你們先期潛入,待裴立志軍隊佔領這些地方後,你們在其後方不斷地進行偷襲,破壞,燒他們的糧草,毀他們的器械,總之,要他們不得安寧。”六王爺拍案而起,“我要讓這個反賊食不知味,睡不安神。”
宛兒站了起來:“王爺放心,要說打仗我們猛虎幫不在行,但做這些事確是遊刃有餘,我馬上選派精幹人馬,明日就啟程!”
當天色微微發亮之時,宛兒等才與六王爺敲定了所有細節,告辭出府。抬頭看著天邊紅彤彤的朝霞,宛兒沉思半晌,低聲對莫問道:“馬上安排,我要見太子!”看著莫問匆匆而去的背影,宛兒喃喃地道:“要下雨了,不知道飛揚他們現在到底在哪裡呢?”
就在宛兒無限掛念飛揚的時候,飛揚和林鈺二人已來到了十萬大山中那如同一根玉柱矗立於天地之間的雪峰山山腳,此時的二人所處的地帶綠樹如蔭,鬱鬱蔥蔥地向無盡的遠方延伸,但雪峰山卻似乎不屑與之為伍,突兀地原地拔地而而起,自半山腰開始,就被潔白的雪所覆蓋,抬頭看著似乎高不可攀的雪峰山,林鈺問道:“飛揚,我們上山嗎?”
飛揚點點頭,道:“是的,也許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洗滌我心中的仇恨和血腥,讓我能靜下心來,探索武學的至高境界。”
林鈺不禁地默然,自己的雙手又何嘗不是染滿血腥呢?回想起昔日的梅縣的日子,賞花撲蝶,是何等的安寧自在啊,但現在,這樣的日子已是一去不復返了。
三天過後,兩人就不得不棄馬步行了,山勢越來越陡峭,樹木也不像曾走過的地方,而是稀稀疏疏的東一棵,西一根,溫度一天比一天下降,強烈的山風打著旋地一陣又一陣地襲來,好像永無止歇,天氣也如同小兒的臉,說變就變,時而暴雨夾著冰粒,時而滿天飛舞雪花,讓人捉摸不透。二人已是愈行愈高,及目之處,盡是一片雪白再也看不到一絲的綠意,偶爾有一塊黑沉沉的巖古從雪地裡冒出頭來,向人展示一下他的崢嶸。
此時的兩人,正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艱難前進,迎面撲來的罡風讓人站立不穩,三尺之外,已是看不清人影。勉強睜開雙眼,飛揚大聲道:“鈺兒,我們只要翻過這一道山脊,就到達峰頂了!你還挺得住嗎?”
林鈺笑著道:“飛揚,你忘了我練的內功是什麼了嗎?越是這種寒冷的地方,它就越能發揮威力,現在啊,我正感到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呼喚著我呢,讓我快點上去!”
飛揚不由大笑起來,林鈺的寂滅心經到了這個地方,倒的確是能發揮更大的威力,看著林鈺通紅的面孔,飛揚心中不由一陣感動,一個官宦小姐,從小就養尊處優,為了自己,可算是吃盡了苦頭。幾次在生死的邊緣俳徊,伸手拉過林鈺,兩人相視一笑,手牽手向上爬去。
兩個人影自風雪之中一閃,已是雙雙躍上了通往山脊的最後一塊巨石,站立在了雪峰山的山頂。“啊!”兩人同時驚歎出聲,回頭望去,身後仍是風雪交加,迷迷濛濛,而在山的另一側,竟是另外一翻景象,雪白的山峰之間,一個湛藍湛藍的湖泊出現在兩人的眼前,湖水透明純淨,水天相溶,渾然一體,盈盈的水波一層一層地拂過湖面,輕柔地湧上河灘,似乎是怕驚醒了沉睡在這裡的神靈,悄悄地,沒有一絲的聲響。人人都道西湖柔美,稱讚它濃妝淡抹總相宜,但眼前的這一汪湖水卻是透出另一股風範,玲瓏,嫵媚,細膩,再加上它那無比的神秘,兩人同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在這冰晶透剔的地方,魂靈兒也得到了洗滌。
呆了半晌,林鈺一聲歡呼,如同一支鳥兒輕盈地分了下去,直奔那湖水而去,隨風飄起的白色裙袂映著這白雪藍水,使林鈺如同飛天神女一般。
飛揚緩緩地打量起這湖水的四周,安詳,寧靜,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技巧在這裡得到了充分的體現,那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山石的形態千奇百怪,似禽,似獸,似望天怒吼的驃悍的漢子,又似舉步纖舞的美嬌娘。一面光滑可鑑的直入天際的絕壁吸引了飛揚的注意,走到它的面前,飛揚伸手撫上絕壁,一陣透骨的寒意直傳入內心,以飛揚現在的內力,仍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覺心中大奇,難不成這絕壁竟是千年寒冰不成。手腕一翻,弒神已是出現在手中,輕輕地插入,一擰一轉,一大塊巖體已是掉了下來,不出飛揚所料,果然是寒冰所成。
“飛揚,快來啊!”林鈺快活的聲音傳來,飛揚轉頭望去,林鈺衣袂翻飛,正在湖邊翩然起舞,絕美的舞次映在飛揚身前的絕壁上,直如飛天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