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看,院裡的院長、訓導、教習還有內事院、外事院的人都來了,陣仗好大!”萬東毒舌地感嘆說,“就算死,你也死得很漂亮!”
汪崢心道,幸虧不是隨便講講,不然怎麼對得起這些聽眾。
門吱呀一聲,力士緩緩開啟了大門。人群魚貫而入。
院長在臺上第二層就坐,第一層是留給今天要講課的先生,訓導就坐,教授、講習都就坐,學生在臺下空地坐下,臺上最高處的地方空著,符文燈照在玉石上發出清冷的光輝,那是汪崢的位置,今天,他是主角!
等待眾人坐好,汪崢抖了抖衣服,拿著手稿拾階而上,身後跟著抬著黑板的周子玉和萬東。
大家很好奇,他們手裡拿著什麼,但沒人出聲。
汪崢上到最高處玉石臺上,指揮兩人將黑板放在他蒲團身後,兩人放好下去了,汪崢將講稿放在蒲團前的書案上,神情肅穆地向下面的人群行了一個修士禮,然後在蒲團上盤坐下來。
環視一週,汪崢開口了,聲音低沉有力,傳遍了整個大殿,“今日是鄙人的考核日,感謝諸位道友前來,有講得不妥之處,還望指正。”
汪崢指著身後的漆黑木板說:“這是黑板,寫字用的,它的作用一會兒大家會親眼看見。”停頓了一下,汪崢拿起戒尺在書案上輕輕敲了三下,望著下面的人群開始正式講了起來。
“當我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我問我母親,我是怎麼來的,我母親說是生下來的,我又問她怎麼生下來的,從哪裡,從那個部位?”
下面的學生嘴角開始翹起,想到汪崢和女學生探討生孩子的傳言,這時候想笑,憋住了,氣氛依舊嚴肅。另外,這樣的疑惑他們小時候也有過,也有人問過。他們一下來了興趣,想聽聽汪崢怎麼講,興致勃勃地望著汪崢。
汪崢的聲音繼續傳來,“我母親支支吾吾答不出,被我問急了,她尖著聲音氣急敗壞地大吼: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汪崢話音剛落,氣氛蕩然無存,學生鬨堂大笑。一些教習也忍不住莞爾,還有一些教授皺起了眉頭,覺得不夠嚴肅,他們認為講課是一件嚴肅的事情,哪像現在的汪崢,不過,他們也不是沒城府,繼續聽著。
“這樣的情境我想大家有人經歷過,就在前不久,我有那麼一個女學生,她單純如白紙,什麼也不懂,特別男女之事更是一竅不通,我就介紹她去看春圖,讓她知道男女是怎麼回事,孩子又是如何生出來的。沒錯,那個人就是我。”
學生又一次鬨笑。
胡月琴在臺下皺起眉頭,想制止汪崢,最後還是忍了下去。
汪崢繼續說:“我們作為老師,承載著授業、解惑的責任,認清自己也更要熟悉自己的身體,作為先生,我不能模糊過去,讓她知道生命的誕生和蛻變,讓她自己內心意識到,她長大了,不是那個還懵懂的孩子,該懂得的東西必須懂的。這並不可恥。”
汪崢停頓了一下,環顧一週,“所以,我知道了我是我娘生的,我娘是我姥姥生的,那我姥姥是誰生的,再往前推,我姥姥的姥姥又是誰生的,誰在最初生了誰?”
話題逐漸嚴肅,眾人在思考。胡月琴鬆了口氣。
“今天之所以有我在這裡,不是我母親生了我,而是最初的最初那個人的存在,才有了我母親和我。那個人,我們回望時間長河大概能推到千萬年前。也就是說,我是千萬年前那些人的後代,那麼他們是誰,過去生活在哪裡,過著怎樣的生活,你們知道嗎?”
眾人驚呆了,他們最多談論兩三代之內的事情,十八代只能在族譜上看到一個名字而已,最多追溯個上百年、上千年已經極限了,更具體的基本沒有。
同時也來了興趣,想知道汪崢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現在他們都還聽不出汪崢要講什麼。
汪崢抽出一根粉筆站起身,眾人呆呆地望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見汪崢拿著粉筆在黑板上方中央位置寫下了一行字:修仙史?時間簡史。然後畫了一條帶箭頭的長線,線上上某個位置上畫了一個圈兒。
汪崢並沒有坐下,而是指著哪一行字說:“這就是我今天要講的題目,修仙的時間簡史。我想,我的祖祖輩輩他們一定經歷過那些年代,在這裡,我畫的線表示時間長河,箭頭的位置,正是我們現在,線上圓圈的部位是一萬多年前,這個以花仙子出生那一天為花元元年,到我們現在,正好是九千九百九十七年,也就是說現在是花元元年9997年。”
汪崢此話一出,下面譁然,他們用的年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