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眾人前頭，兩人恨的咬牙切齒卻又不能和他動手。
繞過東湖，穿過廣場，人群越來越多，轉過大殿區、經過西湖，向著葬谷走去，進入山谷，行走一段距離，汪崢看到一個綠草如茵的山谷，裡面有著新舊不一的墓碑，一塊一塊立著，每一塊下面都有一個修行者在這裡長眠。
山壁上有著大小不一的洞穴群，文暖的冰棺被抬著放進了其中一個，四個風紀隊員放好後分列兩側，內事院一個穿著白袍的祭祀尖著嗓音喊：“安息啦——！”口中嗚咽的號角響起，眾人包括院長在內一齊行禮，恭送文暖安息。
禮畢，祭祀唱起了祭歌《昇天》，“浮生若夢，百事已矣，魂兮昇天，不落塵埃，元神永恆，暢遊無疆……”歌曲悲愴淒涼，久久迴盪在山谷上空，學生中許多人聽得潸然淚下。
兩萬年前修行界因殺伐過度導致整體衰落，後又有萬年前凡間聖戰，修行界徹底沒落，距今一萬年以來，修行界難得平靜，學院更是如此，內有內事院處理矛盾，外有戰堂征戰，至於學生，不像門派會爭奪資源，他們幾乎沒有，也不用爭，沒經歷多少磨難，也很少見過真正的生死，如今學院一個學生自殺，讓他們體會到了生死無常，忍不住悲慼。
祭歌唱完，眾人再次行禮作別，陸續地，人群默默走出了山谷，壓抑地氣氛一鬆，許多人長出一口氣，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碧空藍得醉人，情緒莫名地好了起來。
三三倆倆散去，姬婆子叫住了汪崢，“你有什麼打算？”
汪崢望著天空中一朵潔白的雲朵幽幽地說：“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自殺，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地，他那會兒還對我說了很多話，現在看來都是遺言，只是當時沒能看出來。”
姬婆子說：“汪崢，這個交給我來好嗎？這也是學院的責任，會給學生一個交代。”
“好！”汪崢很爽快地答應了，姬婆子比他更懂行，更正面，也不至於打草驚蛇，汪崢總覺得文暖的死不簡單，明面上由姬婆子出動，他需要秘密查探。
回到宿舍，安琪看著汪崢不怎麼開心，出言安慰，“爹爹，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嗯，好！”
“小寶貝快快睡
夢中會有我相隨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
”
下午上完課，汪崢獨自一個人到了東湖，東湖很大，亭子也很多，汪崢轉了一圈兒找到了符合場景的一塊大石，大石平坦光滑，汪崢坐了上去，望著碧綠的湖水，看著風把它吹皺，聽著它拍打著岸邊的岩石嘩嘩聲。
距離岸邊不遠，有一處是潮溼被擠壓過的地面，這裡應該是文暖去世前最後的地方。
“文暖，這裡確實很美，看著湖水內心很寧靜。”
汪崢想象著文暖：他看了湖一眼，淚水模糊，最後還是一咬牙將藥灌進了嘴裡，走過去將一塊大石綁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躍入了湖中……
“老師，我還是喜歡修士這裡的東湖，亭子邊上有一塊大石，我常坐在上面看著綠綠的湖泊，真乾淨……老師，如果你有空了，就去那裡坐一坐。”
“老師別去了，老師應該努力修行，我看著老師站在高處，我也很開心，我會永遠祝福老師的。”
這兩句話在汪崢腦海中不斷迴盪，“文暖，你一定是想告訴我什麼，對不對？你讓我來這裡便會有答案，對不對？”
汪崢站了起來，精神力鋪開，仔細探查，卻什麼也沒發現，在大石上也沒看見字跡或者記號之類的。
一番搜尋無果，汪崢又坐了回去，“也許文暖只是想讓我來坐坐吧。”
汪崢閉上了眼睛，坐了一坐，心靜了，聽見了風的聲音，聽見了鳥的聲音，聽見了水流動的聲音，聽見了花草搖擺的聲音，然後聽見了一個尖利的嗚嗚聲，汪崢突然睜開了眼睛，飛躍下大石，抓住了那道聲音的位置。
掀開一塊石頭，汪崢在下面發現了三張紙，文暖的筆跡！
汪崢抓著紙的手在抖，他知道秘密將揭開了，風吹得紙張尖利地嗚嗚著，像是在哭泣。
第96章。96。準備（求收藏、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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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當你發現這些紙的時候，我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開心是因為老師你看重我，就像是父親一樣待我，難過是我怕害了老師。這也許是天意吧，我會告訴老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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