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後,騎在馬上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為什麼你一直以來對那些暗夜精靈的態度都相當冷漠,不太像你的作風呢……”
喬森回頭看了看,阿爾芬斯跟卡斯特低語著什麼,並不時向更後邊的四十七投去關注的目光:“暗夜精靈是一個比較封閉的種族,而且我們曾經是過去的盟友,但這並不代表,她們的行為就完全符合我們的信仰,當然,這種要求可能苛刻了一些,不過或許不久之後,你就會明白的!”
樹木漸漸繁盛起來。
四十七不緊不慢的在隊伍後面走——但是總是能跟得上暗夜精靈們迅捷的步伐,難道是因為他步子大的緣故?
當陽光已經被森森如華蓋的巨樹幾乎全部遮擋了的時候,暗夜精靈們似乎明顯輕鬆了許多。他們散發著微微白光的眼睛好像在幽暗的森林中看的更加清晰,雖然幾乎每一步都踩在地上糾結的樹根和藤蔓之間,但是從沒有被絆到過,與他們比起來,兩個聖騎士和被救出來的人類就顯得步履維艱了——尤其是米利亞的“冰雪”,它很不適應這種森林裡的小徑,馬蹄踩在蔓延滋生的苔蘚和真菌上不住的打滑兒,這讓冰雪不滿的打著響鼻,米利亞不得不耐心的撫摸著它的鬃毛和它交流,小心翼翼的帶著它前進。
四十七雖然也受到同樣的困擾,但這只是讓他每前進一步都用腳爪牢牢鉗進泥土或者樹木,完全避免了摔倒的可能。
阿爾芬斯拉著一根垂下的藤條盪到四十七上空——她健美有力的雙腿在粗大的古樹上一蹬,鬆開藤蔓,做個一個姿勢優美的空翻落地,比最出色的體操運動員還要輕盈矯健。
進入森林以後,她的疲態就全不見了,好像回到了海中的游魚。
“嗯……四十七先生,請允許我這麼稱呼您。”阿爾芬斯微微鞠了一躬,雖然她的肌膚是一種迥異於人類的紫紅色,但是看起來並不奇怪,反而帶著一種奇特的柔滑和美感。
她回頭看了看四十七走過的痕跡,伸出手臂作了幾個手勢,同時一連串複雜晦澀的音節從口中吐出,地上的植物好像接到什麼命令一樣迅速滋長蔓延,生長的根莖翻動泥土掩蓋了那些腳印,甚至讓樹木之間的距離發生變化,藤蔓和枝葉交織著,完全封死了來路。
“只是一點預防措施,”她微笑著解釋:“防止不懷好意者的跟蹤……”
“也防止我們亂跑,對麼?”四十七瞥了一眼喬森,而喬森正剛剛收回看向這邊的目光:“我懷疑這些該死的苔蘚就是因為你們總亂用法術才這麼肆無忌憚的長的到處都是。”
“請不要這麼說……我們只是藉助了自然的偉力。”阿爾芬斯在古樹間穿行,身姿若隱若現:“我倒是有些好奇,您似乎擁有某種奇妙強大的血統……可以冒昧探問一下麼?”
“奇妙強大?”四十七踩斷了一根樹杈,卻沒有因此失足,因為他另一隻腳已經牢牢把在一塊石頭上:“你的看法似乎和某些人有很大出入……聽說精靈不都是信奉自然和善良的麼?”
“我們的確是信奉自然的……”阿爾芬斯平靜的臉上隱約出現了一絲傷感:“但是自然可沒有善良與邪惡之分。我們生存在這片森林中,森林庇佑著我們,但是森林是因為我們是善良的才庇佑我們麼?森林也同樣庇佑著那些野蠻嗜血的獸人,甚至兇殘的水巨魔也能在沉睡森林裡棲身……自然會因為我們善良和與世無爭而對我們有什麼特殊的照顧麼?”
這腔調很像一個哲學家。四十七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聽起來你對自然並不滿意——難道你是個偽信者?”
“不,我想你誤會了。我們呼吸清新的空氣,飲用甘甜的泉水,這無一不是出自自然之母的恩賜——我們怎麼能不懷著敬畏和愛戴的心情來崇敬她呢?”阿爾芬斯覺得有點跑題,清了清嗓子:“我只是不會狂熱的去追求某種極端罷了……既然自然是一視同仁的,我們也應該一視同仁的對待自然賜予我們的東西,愛護能幫助我們的,仇恨會損害我們的,難道這不是順乎自然的生存之道麼?您救了我,對我而言,您就是朋友了,不是麼?”
朋友?四十七沒有搭話,從暗夜精靈的話語中似乎嗅到某種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的味道。
“所以我不會對您有什麼偏見,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話——”
阿爾芬斯說到一半突然停口,她看到隊伍前方的卡斯特好像貓一樣三竄兩跳就爬上一棵大樹,鑽進茂密的枝葉中。
片刻後,他跳了下來,作了個讓大家隱蔽的手勢:“阿古斯的偵查兵!”
暗夜精靈們閃身進入古樹的陰影中,立刻和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