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與善良的聖光對它來說簡直就是扎進眼睛裡的一根刺——管它什麼契約和報酬,折磨、踐踏、蹂躪那些信仰正義,崇尚公正與憐憫的靈魂才是最大的快樂!
巴洛炎魔猛然張開雙翼。煙霧與烈火像節日的禮花一樣轟然炸開,下一刻它那醜陋而又讓人畏怖的龐大軀體已經出現在米利亞她們身前。當看到居然是三個眉清目秀的女孩時,巴洛炎魔興奮得身周火焰都在轟鳴,如此甜美的玩物,居然還帶著善神眷顧的氣息——
“真是一頓不錯地宵夜!”它大笑著,硫磺的熱風從汙穢發黃的交錯利齒間噴出:“可以讓我慢慢吃很久!”
四十七很失望。他舉起手上的奇異槍炮對準巴洛炎魔的後背。扣動扳機後卻只是發出金屬機括的旋轉撞擊聲和一陣滾燙的蒸汽呼嘯。
看樣子要麼確實是沒子彈了。要麼是冷卻時間還沒過。
希瑞克教徒們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決一死戰了,在他們高亢變調地呼喊聲中。神力再次扭曲空間的界限,又一個燃燒中地恐怖影子開始逐漸現形。
“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如果不是架在四十七右臂上的槍械正在開始進行新一輪的構裝變形而並沒有一點要收回的意思的話,這種臺詞或許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不要和這些人浪費時間了!”摩利爾漂浮在半空。在各種不同性質的魔法護罩下把自己保護地妥妥帖帖:“我們去追歐沙利文!這裡是主物質界,晨光騎士團的神眷騎士還不至於連兩頭並非完美狀態的巴洛炎魔都應付不了!”
歐沙利文再一次延續了見到摩利爾和四十七就跑的優良傳統。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魔力水晶來把他們拋到深海里去了——摩利爾也沒有讓他從自己的心靈圖影中消失掉。
“歐沙利文。”四十七想了想:“你說的沒錯。我已經對這個總是死不了的小白臉兒由衷的感到厭煩了。”
巴洛炎魔咆哮著大步上前,一劍砍在聖武士珍地聖光護罩上。白色的光焰和深淵邪火發生了劇烈的反應——秩序和混亂,善良與邪惡,它們在撞擊間相互泯滅,重新歸為最初的原始能量。
“米利亞!你去跟著紅袍女法師!”珍抵擋住炎魔的火焰劍後,與菲歐娜一起揚手射出耀目欲盲的聖光,使得巴洛炎魔舉起巨大地爪子掩面後退。同時爆出悶雷般的怒吼——她舉劍而立,周身絢麗的銀色火焰擴散流溢,最後在升騰間逐漸分成兩路。一路隨著她的腳步在地上畫出繁複奇異的法陣,另一路則上升到她的背部,竟然幻化出一對潔白的光翼。巴洛炎魔揮鞭猛擊,幾十尺長的火焰鞭鋒掃過,如同在半空中打了一個霹靂,但是卻無法將珍拖出聖光法陣的範圍。於是兩隻炎魔雙雙飛到空中。準備用天生地類法術能力取得優勢。
“是啊,米利亞姐姐!去完成輝煌之主地諭示!這裡有我和珍姐姐就可以了!”菲歐娜將手中的巨劍揮出一道潔白地光幕,阻擋了兩隻巴洛炎魔雨點般灑落的火焰:“輝煌的日光下容不得你們這些邪惡生物的存在,滾回深淵去!”
米利亞猶豫了一下,隨後跑向四十七和摩利爾離開的方向。
一個加諸了“聖力”、“變巨術”、“刀刃障蔽”等一系列法術的希瑞克刺客好像一道黑色的雷霆劃破洞窟間黯淡的空氣撲向紅袍女法師,隨即湮沒在以定序術施放的連發火球引起的劇烈爆炸中。
摩利爾的法術燒焦了一切。連腳下冰冷的海水都開始沸騰。
“如果你們的神真的打算要庇佑你,他就應該給你配發防火防彈防輻射的動力裝甲!”四十七挑著這傢伙從肆虐的熱風中走出來,希瑞克教徒那已經被燒得不成人形的殘骸竟然好像刺刀上的青蛙一樣被穿在,或者乾脆就是裹在了四十七右臂大炮一樣的槍管上。
而隨著組成巨型長槍的齒軸零件的重構研磨,這把恐懼的巨大武器同時形成了絞肉機一般的效果。冷酷的機械轟鳴中,焦糊的血肉不斷被填進槍身的縫隙——四十七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把它端起來:“有意思。”
“你逃不掉的,歐沙利文!”摩利爾落在四十七身邊,她揚起手,澎湃的法術能量在指間流轉:“還是你要繼續這種無意義的抵抗?”
洞窟深處的陰影悸動了一下,好像突然被抽去一層最黑最暗的本質似的。
兩個人影慢慢走了出來——前面的人就是歐沙利文。
“我是應該讚歎你的勇氣。還是讚歎你地愚蠢?”他身後的黑角嘶嘶的冷笑。同時把染著黑指甲的手指放到鮮紅的嘴唇中間:“區區凡人,竟敢妄圖對抗永恆暗日。插手神明之間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