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一兩裡開外,一來因為朱守是謹細人,二來官府對每名通緝要犯都有限期,到時未捕獲的,這些看守城門的官吏都要受些責罰,上方官官相護,下面小兵難為,故而他盤查十分細緻,人群裡摩肩接踵,長龍緩緩挪動。
約莫響午,隊尾傳來一陣騷動,官兵百姓奇而後望,只見一穿著破爛乞丐衣服的大漢,推著一輛獨輪車,一邊高喊:讓開、讓開。一邊風風火火的衝過來。
獨輪車上盤腿坐著個短打扮的漢子,漢子正襟危坐,臉上貼了一大塊兒膏藥,甭管獨輪車前衝後撞,左搖右擺,兀自直挺挺不動。
眾官兵當下抽出刀劍住朱守,獨輪車奔著沿路鋪設的柵欄衝過來,就在快要撞到柵欄的之際,大漢猛喝一聲,雙手發力,猛的將獨輪車向後一扯,一時塵土飛揚,竟生生將獨輪車立住。
這時獨輪車上之人居然仍是直著腰坐著,巋然不動。
推車大漢一把將獨輪車放下,朱守見他蓬頭垢面,臉上塗了鍋灰,灰頭土臉的辨不清樣貌,大漢頭上、破舊衣服上還佔了數根稻草,他抹了把汗,咧開嘴笑道:“還好只差一點,要不我這身家性命可就散了。”
朱守心道:“這真是個莽漢,見到這麼多官兵都不怕,不是膽大包天,就是糊塗的厲害。”,他祖上本也是征戰四方的大將,只是到此一代家道中落,又因其不會鑽營,導致始終晉升無門,此刻他身傳祖上留下,擦得鋥亮的鱗甲,凜然也有一將之威。
他喚眾兵丁散開,親身走到大漢近前端倪打量,問道:“你這莽漢,究竟是何人,膽敢於路喧囂,衝撞官兵,又是何緣故!?”
大漢笑呵呵幾聲,又驚覺不對,他抹了抹臉,發現如何也擠不出幾滴眼淚來,只好苦著臉說:“大人,小人趕路急…急著賣身葬父!”
“恩?”朱守一愣:“你那父親在哪裡?”
獨輪車上那人一本正經的說:這裡。
“怎麼可能,你看上去比他還年輕!”朱守奇道。
避在兩邊路上的商旅百姓嘖嘖稱奇,不由得扭頭來看,指指點點。個把市井流民嘻嘻笑將起來。
大漢訕笑了幾下,這笑聲又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