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與蒼涼“天下誰人能懂我夏鴻淵,便是再不得了的仙家法寶,又如何入得我眼。”
只見他聲音發狠,忽然擲地有聲的道:“我要的,乃是那雷若彤的身體,我要在她功法散盡的瞬間奪舍起身,哈哈,世人誰能真正懂我苦心。”
這句話若是被別人聽了,恐怕心中便有驚雷炸響一般震顫,沒想到這居雲軒主如此膽大包天,竟想要奪舍雷若彤,其中風險不言而喻,又其實一個正常人所敢去想象的。
難道說,他夏鴻淵竟是一個瘋子?
只見他拖著嘶啞乾癟的聲音一聲長笑,卻苦於陷入此若同傀儡的身軀,無論表情、聲音,皆無法隨心所欲,真正表示自己內心的情感,這樣一個人,這樣一種活法,度過二十多年時光,又豈不是一種悲哀?
邢業知道主人心中悲苦,不由一半遲疑,一半動情的勸道:“主人,邢業身軀便就一直在此為你準備著,這幾十年來我修行佛法三法真氣,功力已經臻至頂點,雖仍不能與超一流高手並肩,但對孫德宗、賀須彌等人也是不遑多讓,主人便佔了我之身軀便是了,如此,當可省卻諸多風險與麻煩。”
夏鴻淵不置可否,默然一陣,忽然出聲安慰邢業道:“你先在此養傷,有外客來,我先走了……。。”
“主人……。”邢業雖然元功未復,聞言也是緊張,不知何人竟能在越過居雲軒層層警戒的情況下來到此勤政樓,楊朱四相何在,莫非竟連他們也沒有感應到來人!”
“好了,你不用擔心,對方既是衝著我來的,且由我先接觸看看,你安心養傷即可,早日好起來,也可做我臂助……”
邢業擔心,還想再說些什麼,夏鴻淵擺擺手,獨自推著木輪椅,在一片吱呀聲中離開了房間。
邢業怔怔的目送他離開,看其身影消融在門外視線盡頭,唯有無聲嘆了口氣,重又在這異寶石床飛夢上躺好。
這時石床飛夢上一陣清氣蒸騰,那床面上成千上萬道細小狹窄的刻痕中有一道紅光時隱時現,詭異流竄,霎時間,從邢業千百萬毛孔中流出汩汩黑血,黑血流入刻痕之中,鋪滿整個石床,又經過一番週轉,複流回邢業身軀之中。
而那流回邢業體內的鮮血,竟恢復了幾分顏色,重新變得鮮紅起來,如是往復幾次,邢業體內流出的黑血越來越少,他籲出一口濁氣,閉目凝神其來。
而那夏鴻淵出門之後,復拐回勤政樓最底層,原來此樓中專門有一條通道,是一條略陡的坡橋,為轉供夏鴻淵木輪椅行走方便而設。
他轉著木輪椅,下到勤政樓最底層,顧望時,只見眼前偌大一片廳堂空空蕩蕩,了無聲息。
原來這夏鴻淵雖然好講王胄貴氣,喜歡擺弄排場,但此勤政樓乃是他平時商議大事之所,侍女下人等一概到不得進入。
他望了望空曠的大廳,面上沒有表情,卻在心中皺了皺眉,心道原本此地有心腹高手朱楊四相看管,卻不知現在跑到哪裡去了。
待了半響,夏鴻淵低聲咳嗽了幾下,對廳內一角無人處說道:“閣下既然來了,夏某又已在此,卻為何不肯現身一會?”
只見其視線所向,原本悄無人影的角落,忽然空間中一陣光線波盪,在晦明晦暗之中。有一個黑衣高冠的劍客緩緩現出了身形。
卻看來人正是那天下兵盟之離星劍莫丞,此人精明幹練,向來都是兵盟盟主派往四處活動的首選,此時他既被夏鴻淵識破了身形,不由略顯尷尬,自嘲的笑了笑後,乃是拱手施禮道:
“在下兵盟莫丞,拜見居雲軒軒主夏先生。”
“哦?”這一生先生,倒喊得讓夏鴻淵意外了,他思索片刻,探聲問道“夏先生這個詞,是那袁重嶽教你說的?”
“正是!”莫丞再施一禮,拱手應道“盟主道他一直記得與夏先生當年過命的交情及結拜的情義,故而再遣我等來相助夏先生成其大事。”
“嗯?”夏鴻淵不動聲色道“他要幫我?”
“正是。”莫丞再次應到。
“既然如此,又何必派人刺探我居雲軒訊息,並將其散步在江湖之中。”夏鴻淵雙眼直視莫丞,那眼神空洞凝滯,卻不乏震懾“難道袁重嶽已經成了如此口是心非之人了?”
“夏先生卻是會錯了盟主之意……。”莫丞面色不動,不慌不忙的解釋道“袁盟主臨行前說過,若夏先生怪罪我們散步居雲軒中訊息,只要念出一句話,便可使您明瞭我兵盟心意。”
“哦?說來聽聽!”夏鴻淵問道。
“驅虎吞狼!”莫丞一正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