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沈威與王啟勝,只見那王啟勝依舊是昏厥在沈威懷中的樣子,而安樂侯不知從何時起,竟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他臉上充滿驚恐與莫名,此刻趁七妙鬆懈下來,才敢悄聲問道:“道……。道長,出了什麼事,你……。。你為什麼要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七妙看他的樣子,知道他這一天之中,必是經歷了許多駭人的事情,嚇得怕了,當下擺擺手,示意無妨,安樂侯心下惴惴,這才低下頭,不過仍是不時偷眼望他一下,七妙心知他擔心其子安慰,有感於此,正要悄聲寬慰他一二,恰在這時,轟的一聲,與阿僧只相鄰的那間房裡,那牆壁卻是忽然爆開了。
不知是誰,動用真力,竟是一掌將這牆壁轟出了一個大洞,一時間,塵土飛濺,碎石滾出,一個身影嗖的衝了進來,掌力雄勁,擊出一道真氣之餘,又是一手長劍劃過,在這半空之中,斬下了一記寒光。
七妙一驚之下,正是猝不及防,對面來人似是早有準備,知道他也是一個強敵,故一上來便不留手,一掌一劍,接連發出,他來不及閃避,只好噌的一下,盤膝而臥的身子就這麼一下子跳了起來,只聽一聲巨響,這一道掌力擊在自己身下,竟是轟的一聲,又在地面上濺出一片硝煙。
這人掌力雄渾,功力自然不弱,七妙心中一凜,卻見那道劍光驟然而至,這才是那人真正殺招,現在七妙手上寒水劍因失了冰魄,劍魂未補,不能使用,得自張婷婉的歡雀寶劍又被崑崙三老之一的鵬母收去了,他正是一無迎敵之物,當下裡也只好一翻身子,一腳踏在牆頂,借反衝之力,竟是迎著那道劍光衝了過去。
迫近來的那人似是沒想到七妙不躲反衝,愣了一下時,七妙堪堪衝過這道劍光,只聽卡啦一聲,劍光劃過他身著白衣,似是斬下一片雪,然而七妙忽然不懼,兩手各凝一道水寒真氣,散出無邊冰寒之氣,砰的一聲,正擊在來著劍上。
這兩下相擊之間,阿僧只屋子之內,黑暗之中,登時迸射出一道火花,七妙與那來人皆是咦了一聲,相互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七妙看到的,乃是一個高束髮髻,風眼長眉,蓄鬚似仙,面貌剛正,穿一身道袍之人,他頓時心道,此人不是先前與秦雪涵一起遇到的那劍術高超的道士麼,而那邊接著火花閃耀的一瞬,看到的又是一個頗年輕,肌膚勝雪,面貌清逸,披一頭白練之人,他心中也是如七妙一般做想,心道這人就是先前那兩名對手之一,卻不知此人原來恢復了功力,法力竟是如此超卓。
“啊!九華真人!”這一聲吼叫,卻是安樂侯沈威在目睹其人面貌後絕望的大叫。
原來九華種種作為,依仗法術在安樂侯府門外殺人如麻,親眼目睹的沈威早就嚇得不能自已,只道這人是九天下來的殺神,專門來安樂侯克自己全家,他此刻又見其人,又怎不害怕。
七妙聽沈威一聲吼,心中一動,心道我可以與這老道周旋,但萬萬不能讓重傷初愈的王啟勝再有閃失,那沈威也是普通人,當不起這道士一擊,而阿僧只囚室內空間狹小,若兩人動手,說不得就要誤傷,當下之計,唯有:
砰的一聲,七妙雙拳結成冰凌,向四邊散去,冰凝無上真氣,竟是匯聚七妙全力的一擊,只聽一聲巨響,他卯足了力氣,竟是一把將那九華真人擊回了來時那間屋子。
繼而七妙一步邁前,就在要順著兩邊囚室相連牆壁破開的那個大洞衝過去的瞬間,腦中忽然刺痛一下,想起踟躕子炸雷般的聲音:“不可越過牆壁!”
這一聲乃是在神識之中的一記爆響,如針扎一般,來的太突然,七妙不由得身子一個不穩,身子略微晃了一晃,這當口中,那九華真人正是適時將寶劍遞了過來,揮過一道斬擊。
七妙無奈,身子只好暫向後退去,一邊想到,踟躕子如何能在自己心神之中留下這一絲痕跡,先前自己打坐調息,又沒有發現什麼異狀,難道是暗中被他下了什麼法術?
忽然間,他感到體內殘存的那一二分靈木真氣,就是在踟躕子重傷瀕死間,用七妙他自己的生命力藉助靈木真氣暫時維持他生命的那絲絲真力竟有所感,發出一陣嗡鳴:“小子莫怕,你我藉助此同源靈木真氣可暫得心神相連,你切記不要躍過這屋中牆壁,否則將有大難!”
這幾句話,只不過是電光石火之間的動靜,七妙一時瞭然,卻不及回那踟躕子,只在堪堪避過九華這一斬後,見其人間不容髮,又是虛晃一擊,逼著七妙再退兩步,繼而身子忽的前衝,又要越壁而過,從那被轟出的破洞中衝進阿僧只囚室。
“趕回去,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