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龍脈之氣,純金色的龍脈之氣顯化出一條小龍虛影,僅有龍尾處微微凝實。
龍脈勾連大地,透發出一股勃勃的生機,乃至齊天從上面看到了一縷道的痕跡。
先天劍體鋒芒湛露,將這團未生靈識的龍脈之氣崩碎,一下子吞噬進去。
這一刻,自齊天身上,一道淡淡的龍吟聲響起,他背後一條脊椎骨湧動,這一刻竟是破開青衫,脊椎骨尾端,呈現出了一條金色的龍尾,再往上,則是模糊不清。
“所謂人中之龍,在我仙道一途便是如此,當一條脊椎骨完全化龍,便可成就龍脊,覺醒一縷真龍血脈。”
隨即老道又感嘆:“大道有主,只有未見龍門前能夠如此,否則的話,這片天地勢必要大亂。”
齊天沉吟,他有些明白老道的意思,此時龍脈之氣入體,他一根脊椎骨似乎生出了莫名的變化,隱約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縷模糊的道跡,這道跡一片朦朧,烙印在脊椎骨尾端,那裡有著半截龍尾。
或許,要等到整根脊椎骨龍化,他方才能夠看清那一縷玄機。儘管如此,此刻他看這一片天地,也與之前有所不同。
一縷陰陽大道勾動,他眸光破開虛妄,再次朝著大地深處而去,不多時,他看到了一片金海,金色的龍脈之氣蘊於大地之下,上千上百條小龍在其中游動,便如一方龍窟,沉寂了無數龍種。
片刻後,他收回目光,定下心神,知道不能觸動那些龍脈之氣,否則必有大禍,難以挽回。
秋去冬來,大雪天降,鋪子裡一片暖融融,爐子上燒著赤紅的火炭,一壺玉冰燒溫在熱水中,木匠漢子一家被老道喚來,齊天去菜市割了些好肉,一口大鍋燉上,放些青蔥薑片。
“道老爺好身體,真是難得。”
木匠漢子飲一口玉冰燒,滿臉通紅,木匠兒子則是圍在齊天身邊,他饞著一張小臉,捧著一隻瓷碗蹲在齊天面前。
“齊叔,肉好了沒,你不是說馬上好嗎?”
這小頑童眨巴著一雙靈動的眸子,只有四歲大,已經頗會纏人了。
齊天給他盛了滿滿一碗香肉,撒上一些蔥花,慢慢地喂著他,小傢伙圍在爐火旁跳著,木匠妻子在一邊笑著,眸光一片柔和。
水雲城坐落溱湖之中,冬天顯得特別長,年祭的時候,清月王孤身披著蓑衣,前來拜訪一番,說過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便很快離開了。
城南顯得一片寧靜,或者整座水雲城都是一片寧靜,慢慢的,齊天融入了這片天地,他似乎忘記了自己尚是一名劍者,每日與老道學雕玉,早上吃餛飩,晚上與木匠一家吃著大禍的菜,聞著柴火木炭的味道,劍胎沉寂,似乎陷入了永恆的沉眠中。
隱約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寒冬,當初的小頑童已經足足有桌子高,他時常舉著一口兩尺長的木劍在鋪子前舞動,說是要成為行俠仗義的大俠,小孩子的想法總是很簡單,他要保護爹孃,保護開玉店的老太爺,還要超過一直雕玉的齊天,因為齊天一天摸過他的木劍,那木劍顫動了整整一天方才止息。
天矇矇亮,又是一年深秋。
青衫顯得有些老舊了,齊天將昨夜燒完的炭屑掃出鋪子,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抬眼朝著東方望去。
目光有些迷惑,他忽然不清楚這突如其來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只是在心中生出了一抹悸動。
他看了看鋪子一角,那小俠又將他的寶劍遺忘在了地上,齊天拾起木劍,忽然有些發愣,木劍嗡嗡顫鳴,在他手中顫動,他感到無比熟悉,卻不清楚到底應該做些什麼。
老道自裡間走出,他身體有些佝僂,兩邊眉毛也已斑白,一身粗布白袍,腳下的千層布鞋,也已經上了兩三個補丁。
目光有些渾濁,他輕笑道:“有熱鬧可以看了。”
齊天微微愣神,他看向鋪子外,許多人朝著城東而去,他們腳步匆匆,木匠小子一溜煙跑進來,拉住了齊天的胳膊。
“齊叔,快走,城東湖面上有仙人大戰,已經掀翻了好幾條漁船了。”
小子如今已及齊天腰眼處,也算是小有氣力,此時拖著齊天便出了鋪子,朝著城東一路跑去。
不少人朝著城東而去,街道上滿是一些老百姓,仙人可不常見,每年幾乎只有年祭時才能夠見到王庭的幾名仙人施展一兩次仙法,引一些甘霖天降,像今日這樣有仙人大戰可以看,諸多老百姓又有誰願意放過。
原來仙人也是會有爭鬥的。
很多老百姓心中想著,因為他們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