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坐了三四桌,每桌都有四五個人,看樣子都是剛剛結隊做了地誅令要返回長安。這些人都低聲交談,那個見過一面的青年道人坐在遠處,與他一桌的卻沒有清平和清惜,大袀不禁有些失望。
這時,就聽有人說道:“你們聽說了嗎?據說這月初六子時有人要在仙人指對決生死。”
就有人立刻道:“真的?這樣的機會可不能錯過,看高手對決,對咱們施法修行除妖可都大有借鑑。”
這兩人這麼一說,整個客棧眾人都停了交談,紛紛側耳靜聽。這時另一桌有個女子插嘴道:“聽說對決的兩人一人是天道會的高手,外號狗屠,另一人好像叫大袀。”
頭一人就道:“大袀?沒聽說過。”
那女子又道:“那個大袀聽說是個無名小輩,不知怎麼就得罪了天道會的高手。”
大袀聽著心中好笑,竟有這種謠言,自己本人就在這,壓根都不知道什麼對決的事。又聽那女子道:“即使兩人相差懸殊,也值得一看吧,畢竟見見高手如何出招也好。只是這事已經早傳遍了,估計到時候人擠人就看別人後腦勺了。”
女子這麼一說,客棧中眾人都哈哈大笑,大袀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這時就聽一人說道:“這事我也知道,我兩個朋友和那個叫大袀的認識,他們兩天前就趕回了長安。”
大袀眼睛一掃,就見是那個臉上有印記的人在說話,他嘴裡的兩個朋友說的恐怕就是清平兩人。大袀心想,自己行事隱秘,一直獨自除魔,也沒幾個熟人,清平和清惜也有許久沒見過了吧。想到這兒,大袀愣了一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看來這件事已經人人皆知,絕不是傳言有誤,而是有人在冒充自己行事。
大袀這麼一想,心中一緊,推門就出了客棧,踏入風雨之中。
只用了一天多的時間就趕到了長安,大袀進了長安城,首先想到就是要驗證下傳言。沿著朱雀大街走到長安客棧附近,大袀想了想卻沒進去,就裝作乞丐,蹲在一個角落打量著進出客棧的每個人。以他眼下的容貌和裝扮,也無人去留意他,而且他修習了混元道法,極不易被人察覺到身上的法力散發。
在客棧外蹲了小半天的時間,除了有人扔給了他幾個銅板,更一無所獲。其實進入客棧打聽一下,就能知道目前最新的訊息,可恐怕就會暴露身份。他就繼續等在外面,眼看又過了一個時辰的光景,卻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從客棧裡走了出來。
那是清平和清惜兩人,還有一個年輕男子與清惜頗為親密,三人出了客棧,就拐到青龍大街,大袀想了想卻沒上前相認,就跟在三人身後。清平三人似乎隨意在青龍大街上閒逛,走了三個路口,忽然就拐進了一條小巷。
那是長安最臭名昭著的背陰巷,是流氓地痞娼妓和逃犯的聚集之地。大袀跟著三人身後,進了背陰巷,拐了幾拐,就到了一座破舊陰暗的木樓,那木樓有個不起眼的牌子,寫著三花堂三字。看見這三個字大袀暗自冷笑,心想自己幾年前被三花堂懸賞人頭,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不知三花堂的人是否還能認出自己,就算認出自己,憑自己眼下的修為,他們又能奈何。
這時清平已經走了進去,剩下清惜兩人留在門外。三花堂門口不知為何聚集著不少流浪漢和乞丐,大袀走過去,混在那些流浪漢中,就和那些流浪漢再無分別,更無人注意。大袀見清惜和身邊的年輕男子正在竊竊私語,就急忙靠近清惜兩人,運足耳力傾聽。
就聽清惜身邊那人低聲道:“清平大哥進三花堂裡面做什麼去了?”
清惜在男子耳邊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大哥不讓我說給別人。”
年輕男子親密地攬住清惜腰腹,把嘴巴貼到清惜臉上,輕聲道:“惜妹,你還有什麼事要瞞著我嗎?再說我是別人嗎?”
清惜甜甜一笑,四外打量一下,就在男子耳邊低聲說:“那就告訴你,大哥去打聽一個人的下落,那人叫三枝,是我們的一個朋友。”
男子哦了一聲,便沒再問。
這時可能是大袀聽得太用心了,清惜有所察覺,瞪了大袀一眼,走開了兩步。
大袀低了頭,心想,他們為什麼著急打聽三枝的下落,他們和三枝可算不上朋友。大袀再一想,清平兩人大概是要打探紅釵的下落。只是他們這時為什麼急急地在找紅釵?大袀忽然心中一緊,忽然想到,有人大張旗鼓地冒充自己與人對決,莫非是要引紅釵出現?如果紅釵知道自己要與人對決,一定會找自己。
就在這時,一個老者在遠處竟向大袀招了招手,示意大袀過去。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