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王陰狠的目光,看向同樣大汗淋漓、卻悶聲不語的左侍郎塗途的時候,稍稍轉緩,語氣也相對平和一些的道:“年兄,咱老哥倆管轄的地界,出了這樣一個大婁子,看來咱們老哥倆這頭上的烏紗,是戴不下去了。”
塗途一面揩汗一面回答,語音有些微喘:“亡羊補牢,請二爺留守大本營,屬下願意會同弓、索兩位老總,即率人西去追捕,天涯海角,也把抓他們回來歸案補過。”
閻羅王長嘆道:“出了這等大事,弟自然也不能閒著,高太尉那裡還好說,蔡太師、童大公公和小柴王爺那裡,少不了要金山銀海美女如雲的答對一下,要不然被李綱老匹夫咬住不放,我們的人頭都要挪挪地方了。”
閻羅爺語音有點惶急道:“如果這次越獄劫牢,真的是‘青龍會’的‘狂魔’操縱,我們追回逃犯的希望,簡直是渺茫啊!”
閻羅爺仰天長嘆道:“看來而今我只求是厚著臉皮去見一個人了……”
睡眼惺忪的塗途目光閃動,立即問道:“難道是他?”
第三章 捉放囚
第十一腳,公孫衣冠第八次轟然倒下。
當雷雙響揹著舊傷未愈新傷又添傷上加傷重傷昏厥的公孫衣冠下樓時,被迎面上樓擦肩而過的幾個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前面一個身形富態、神情和藹且笑容滿面的的錦衣大官,不是別人,正是“京師”手握天憲,殺伐無情的“刑部”大佬閻羅王;陪在他身側的,是個長著一雙招風耳,看著就像睡不醒的迷糊官兒,不是官場老好人塗途大人又是哪個?
——我的乖乖!一個二品省部大員、一個三品侍郎大官,一大清早來“風雨飄香樓”來睡姑娘嗎?
再一瞧兩位大人身後緊貼的一男一女,男的藍色輕盔軟甲,碧眼深目,年輕英俊;女的五大三粗,活脫一頭母暴龍相仿。
這兩人,顯然是“刑部”的知名要員:藍盔十九和黑寡婦。
這些平日京城官民見到畏懼如虎的陰間閻羅判官、黑白無常,如此行色匆忙,絕不是尋常的事。雷雙響自是不願和這些人物有所牽扯,避過一旁,匆匆下樓。
精緻雅閣裡,兩萬足赤足兩的黃金,已整齊的擺在白玉桌上。
“北城兄,這是小弟和同僚的一點小意思,您說什麼也要笑納。”閻羅王開門見山,直抒來意,閻羅王笑得像一頭胖狐狸。
一襲寒衣半面微醺的冷北城,微笑道:“這是重金。”
依偎審判的冷若顏,也笑道:“重金所求,也必定是重事。”
塗途在一旁陪著笑臉道:“所求之人,也必是重將。”
冷北城挑眉,道:“哦?”
閻羅王笑道:“如果不是重將,又如何能堪於重任?”
塗途緊接著道:“冷爺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等凡夫俗子,自然不敢勞煩,如果能請動您身邊這位貌比天仙的若顏大姑娘出馬,我們就心滿意足、感恩戴德了。”
冷北城似出神了一會兒,忽然笑道:“兩位大人,請用茶。”
塗途沒料到冷北城不入正題左右而言他,不禁愣了一下,依偎冷北城懷中的冷若顏,舉杯笑道:“二位大人,請品茶。”
閻羅王二人慌忙舉杯,稍沾一小口茶,且作個意思,沒料茶茗一進口,香得入舌入吼入心入肺,竟不自禁的又一口飲盡。
二人對視一眼,閻羅王微微一笑道:“就知冷兄是殺手鼻祖,想不到冷兄原來還是茶道高手,汗顏、汗顏。”
冷北城淡淡笑道:“說起茶道,高太尉與小柴王爺,也是此中高手,只不過,高太尉喜‘普洱’、柴小王爺嗜好‘龍谷’(參見《血饅頭》卷第四章),而我卻獨愛‘湘妃’,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志向如此,茶道亦然。”
閻羅王不置可否,只圓滑笑道:“冷兄所論高見。”
冷北城微笑道:“兩位大清早的擾我好夢,又是一擲兩萬金,必當有事,兩位大人直言即可;否則,耽誤了兩位國家棟梁的公務,草民可吃罪不起呢!”
塗途與閻羅王對望了一眼,不禁臉上一紅,愧然道:“冷爺休要取笑下官,塗某與尚書大人造訪,確是有事求助冷爺幫忙。”
冷北城笑道:“求字則萬不敢當,草民願聞其詳,能驚動兩位大人的,想必是非同小可,很讓人好奇啊。”
閻羅王嘆了一口氣道:“‘摧花公子’和四將軍一手掌越獄了。”
冷若顏微微一震,說道:“公子明?夏侯皓月?葉屠城?蕭憐花?關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