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冷若顏卻為之氣結,她氣得幾乎為之氣絕,她的玉手在發抖,戟指那金面怪人,忿而怒叱道:“你這人,怎麼這樣虐待孩子!?簡直是喪心病狂!!!”
金面怪人一勒金絲韁繩,那頭金毛大馬就輒然止步,就聽那金面怪人反吼道:“老子養的孩子,老子想怎麼虐待,就怎麼虐待,關你這個臭娘們屁事?!”言罷便待就此鞭馬驅童而去,把冷若顏主婢等人置之不理。
冷若顏怒喊:“就算是你的兒女,你也不該這樣拿他們不當人待,你再不收手,便關姑娘的事!”
金面怪人馬上停止推進,他回首瞪視著冷若顏,手捋金須道:“看你這小娘子有幾分姿色,屁股又大,不如跟著本王回‘萬花谷’生娃娃吧!”
“萬花谷?”冷若顏道:“那裡不是沉中俠的老情人花牡丹的地盤嗎?你又是誰?”
“我操沉中俠他八輩祖宗!”金面怪人吹黃鬚、瞪金眼,張著金色大板牙,破口大罵道:“花牡丹是我段興智的老婆,‘溫柔鄉’原來就是本王的‘行宮’,被沉中俠用計賺了去,而今一年期滿,沉中俠那老兔崽子,還有顏面霸佔著谷裡的女人不還我,本王就閹了他的卵蛋!”
震驚良久,冷若顏才問:“尊駕就是‘大理’王爺段興智?”
望了冷若顏一眼,金面怪人傲慢的點點頭。
冷若顏的柳葉眉皺了起來:“花牡丹是你的老婆?她不是沉中俠的相好麼?”
皺眉的若顏,氣質好看到了極致。
“是,”金面怪人段興智自豪的道:“本王跟沉中俠共用一個老婆。”
“什麼!?”
“共用一個老婆!?”
“天了嚕!”
唐詩、宋詞、元曲,紛紛叫了起來!
“一人輪換享用花牡丹九姐妹一年,一年日期一滿,不管女人地盤,都換班易主。這叫一女二夫,其樂融融。”段興智意興大發的侃侃而談。
“那……這些可憐的孩子……”冷若顏指著在亂泥雜草裡打滾玩耍的小童,遲疑的道。
“當然是‘萬花谷’那些女人生的,不過時間久了,本王也記不清,哪幾個是本王的骨肉、哪些個是沉中俠的兒女了?左右是生出來給本王當耍物、解悶打發無聊時間的,管他們呢!”
說罷,段興智打馬催逐著童子們而去。
“這些小孩兒,好可憐啊……”已經身為人母的宋詞,不禁想起丟在“湖南”老家的兒子思傲(參見《歡喜佛》卷第一章),眼圈都紅了。
“姑娘,要不要幫幫那些可憐的孩子?”元曲不忍心的試探著詢問姑娘的意思。
“沉中俠和‘毒王’唐少,都在附近,他們都是極難應付的人物,現在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冷若顏嘆了口氣:“前途兇險未卜,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揮揮手,一主三婢,繼續向前走。
一路上都是雜草和亂石、毒蛇和怪禽,除了荒涼,還是荒涼。
谷深,月寒。
風勁,旗動。
主婢正翻越上一座怪石嶙峋的陡崗,向“萬花谷”裡眺望——
看到了!
她們終於看到了人煙。
那是一座花屋,屋前屋後屋左屋右,種滿了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鮮花。
牡丹、芍藥、蘭花、梅花、菊花、桃花、荷花、虞美人、梔子花。九種花色爭奇鬥豔,賞心悅目,令人眼前一亮!
花屋之前,立著一根旗,黑色的布,紅色的字,都像一面招魂幡。
“溫柔鄉……”唐詩輕聲念著黑旗上的紅字,表情不自然的道:“姑娘,婢子總感覺這裡面怪怪的……有點滲人……”
原處的雲霧裡,有一個野鎮,看著挺近,實則離她們立腳的地方,至少還要有兩天的山路要走。
“按照地圖顯示,那個野鎮叫‘剎馬鎮’,是方圓百里唯一的一個貨物集散地,附近的土著,都會在那裡交換食物和生活用品。”元曲指著地圖上的標記說道。
宋詞聳聳肩,攤攤手說:“據文獻記載,‘剎馬鎮’之名,有唐太宗時期始之,這裡是南方邊荒最後一座城鎮,平時市集熱鬧,商賈雲集,出產礦石草藥,也有不少妓館、煙館、賭館、武館、飯館、客館等銷金場所,而今,卻不知怎麼,都蕭條荒涼,零星敗落起來?”
“前面有幾座‘鎮南軍’軍帳,我們過去看看。”唐詩用手點指。
一輪冷月,照在殘垣敗牆上,僅遠處破舊城垛處,還有三、四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