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忽把握箭的三根手指一扣,高俅和一眾“高二黨”高手均大驚失色。
高俅兩手急搖,一口急嚷道:“慢慢慢慢,冷北城,你你你你這可不能不守信用,本帥帥帥帥可是什麼都答允了,也什麼都辦了……你你你你可可可可不能不守信信信信譽——”
冷北城長嘆一聲,他苦笑了一下,雙目一閉即開,銀眉之下:“你要做一個好官,切莫在害百姓!”
“高俅承蒙先先先先生教誨……”高俅結結巴巴的道:“若再害人不不不不得好死……”
“好!”冷北城斷然大喝:“狗頭暫且寄下,若再害民,冷北城必來取之——”
還未說完,他就射出了“鬼泣小箭”!
箭帶風聲,擦著高俅頭皮而過,“卟”的一聲,將高俅的官帽,釘在後面的“山河社稷圖”石壁上!
高俅靜了一身冷汗,驟變遽生,眾皆失色!
第一個做出反應的,是距離冷北城背後僅半拳之距,同樣保持一個站姿半日之久的的趙山河,那蓄勢待發、裂石崩雲的一拳,終於轟然砸出——
閻羅王一上來就是他的成名絕技“幽冥鬼爪”,他整個人好像變成一團黑氣,一簇鬼氣,他正面搶攻冷北城,下手絕情,間不容髮——
“一哥”哥舒一刀也出了手,他突然拔刀,拔出了那把長長長長長長長七尺長刀,人在十五尺開外,一刀就向冷北城的頭——
出手的三人,都絕對是高手。
他們出的招,全必定是高招。
但三個高手出的三記高招,都落了空。
冷北城突然、遽然、倏然、忽然、猛然、驀然、驟然、霍然、兀然、悄然的就夾在三大高手夾攻之中,消失了身形。
他一拳擊飛黑寡婦,一腳撐開要搶攻佔便宜的閻羅爺,他低吟著一首無名小詩,把截著他去路的藍盔十九震退七、八步後又意猶未足又退八、九步,別的“高二黨”,立即護著驚魂未定的高俅。
三大高手一擊而空,另外三位好手一擊而退,冷北城立即就走。
——“庚依室”外,乃至“山河社”四周,早就被這對峙期間內至少調來的五千“禁軍”和一千“刑部”死士給圍住了、封死了,連只鳥兒都別想飛過去。
然而,冷北城並沒有往外衝。
他忽而疾走,往裡闖。
這裡是“山河社”,高太尉吃喝玩樂的“行宮”,他往裡闖,只有死路一條,一條死路。
可是,冷北城不退反進,照闖不誤。
這一下,倒大大出乎高俅和他的“高二黨”黨羽的意料之外,一時都沒攔得著他,冷北城一下子闖入了內室。
驚魂始定的高俅,忽然大叱:“攔住他!不能讓他往裡去!”
眾皆不明。
此間主人趙山河第一個醒悟,一拍油亮的腦門,跌足連叫道:“壞了!這內室裡有密道——”
話未說完,他右手拳風大作,轟開了內室的牆壁。
同一時間,閻羅王的鬼爪,磷光閃爍,也撕開了內室的房門。
同一時間,“一哥”哥舒一刀出刀。
他長刀一揮——
那間內室的屋頂登時飛塌了!
沒有了房門、房牆和房頂的房間,床榻、桌椅、妝鏡,一切遮蔽視線的的傢俱物事都給拳風、抓風、刀風,給震倒、震塌、震碎,就是完全沒看到冷北城的蹤影。
他消失了!!!!
這一回,連高俅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也哭笑不得了起來。
笑不得是因為冷北城竟然潛入了自己的“行宮”,並脅持了他,還居然在自己身邊多名高手截擊下,公然逃脫了!
——自己多年小心慎重,加上身邊高手如雲、守衛森嚴才建立起來的權威和形象,就這樣讓冷北城一支小箭,給打翻了、破壞掉了,這還得了!
高俅哭不出是因為,儘管他剛才或許怕得幾乎淚涕交出,以往在官家龍顏大怒之時也曾涕淚紛紛扮醜求恕,但在他一干手下和擁護黨羽面前,他是萬不能哭的。
——一哭,就給底下人覷出了虛實,就給了底下人諸如閻羅王之輩的可乘之機。
儘管冷北城方才是脅持了他,而且自進自出,進出如無人之境,且不管在場的黨羽,如何的驚詫、驚疑,高俅自己也一樣震動、震撼,但他一定不能先露了內心真實的形跡。
遇到危機,絕對、絕對、絕對不能驚慌。
驚疑慌亂於事無補,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