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是“淮南”大派“鷹爪門”傳人中,最成功的一個,他的武功和成就,比他的掌門師兄“鷹爪王”茅鷹,都要高出一籌,他的“鷹爪功”和“七十二路小擒拿手”,多年前就已被“京師”同道公認為武林中的一絕。
他的手看來,雖然纖細柔弱,而且留著很長的指甲,可是隻要他一出手,那雙如女人無骨的手,就會都變成一對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索凌遲成名的一戰,當屬七年前的中秋月圓之夜,被囚禁在“天”字第十二號房的“天山”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趁著節日看守酒醉鬆懈之際,竟然群體越獄。
索凌遲在酒酣耳熟之餘,施展“鷹爪功”和“七十二路小擒拿手”,以一人之力,將這四十一名窮兇極惡的“天山”大盜挑筋斷骨,重新一一像拖死狗般抓回“天牢”!
第四章 牢頭 劊子手 賣花少女
和頓頓不離山珍海味、無肉不歡的上司閻羅王不同,索凌遲吃素,他絕對不沾葷腥,他用的廚子,都是曾經在“少林寺”香積廚做過的有名大廚。
與經常流連秦樓楚館、換女人如換衣衫的同僚弓辰相異,索凌遲不嫖不賭,她對於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他甚至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是乾淨的,在他的心目中,除了才出生的幼女,所有的女人,都是骯髒的垃圾。
他只喜歡幼女。
這二十六年來,不堪他折磨,死在他身下的幼女,並不比“天牢”牢房裡的跳蚤少多少。
他殘毒無比,他害人無數,但他卻偏偏又是一個非常講究風雅的文人墨客,他對於書法的精煉和對音律的造詣之深,甚至連翰林苑中那些自命不凡的翰林學士,都心悅誠服,甘拜下風。
當然,做為“刑部”最最出名的酷吏,索凌遲最在行,也是最酷愛的,還是“刑術”。
他熱衷研究刑法,喜歡製造刑具,痴迷刑虐囚犯,他為想出一個新刑法而手舞足蹈,他為發明一種新刑具而欣喜若狂,他為折磨一個囚犯生死不得而如痴如醉,樂此不疲。
總而言之,索凌遲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十足怪物。
令人想不到的是,在這個怪物的心目中,他也有一個他崇拜尊敬學習嚮往的偶像。他崇拜這個人。就好像一個多情的少女,崇拜她夢中的白馬王子一樣。
他的偶像,就是“富貴集團”少東、小梁王“翻雲覆雨,十月如歌”柴如歌。
索凌遲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潛意識的模仿、靠近、致敬他的偶像柴如歌。
他穿著他的一身在京城第一流裁縫“天衣有縫”獨孤一鳳那裡,以二百兩銀子訂製的純黑絲長衫,現在坐在銅爐對面的深褐的竹椅上,畢恭畢敬的用玉匙,一小勺、一小勺,慢條斯理的淺嘗著,安琪兒郡主親手為他盛奉的一小碗“桂花蓮子白果粥”。
已經將近冬天的深秋,晚風已經相當的涼,喝下一小碗極具營養的熱粥,踩著夜霜急吧吧趕來的索大人,立時覺著全身上下連裡帶外,都暖和了許多。
甚至連他的細長的眼睛,都已泛紅,不知道是因為喝了熱粥,還是由於見了偶像。
他對安琪兒郡主那種懾人的美麗,似乎四死而未見,他只在意的仰視著柴如歌,聆聽著偶像的旨意。
在說完正事之後,柴如歌才笑著為乃姐引見:“這位就是‘天牢’的主人索凌遲索大人。”
他並且很高興的笑著說道:“我可以保證他‘鬼見愁’的聲名,絕對不摻水。”
安琪兒郡主微微頷首,僅僅是禮貌的笑了笑。
索凌遲也笑了,他在柴如歌面前的的笑容,總是那麼的謙卑而誠懇:“小王爺過譽了,卑職只不過盡職盡責罷了。”
安琪兒郡主冷笑:“只可惜,‘京師’裡的官員和百姓,好像都不是太喜歡你。”
“是。”索凌遲依舊謙和的笑著:“卑職只為皇上效力、為小王爺分憂、為閻大人辦差,至於別人喜不喜歡,都不重要。畢竟,卑職不是為了他們的喜歡而活著。”
柴如歌冰冷的聲音,像刀鋒般切斷了索凌遲的笑容:“本王剛才交代你辦的事情,你可都記下了?”
“是。”索凌遲轉而道:“卑職全部記下了。”
柴如歌再次強調道:“本王相信,你一定也知道薩那才恩這個人,對本王的重要性?”
“是。”索凌遲迴答的更恭謹,頭垂得更低。
柴如歌道:“距離行刑之日,還有三天,本王想知道,這三天,他有沒有機會逃出去、或者被人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