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如歌挑著蘭花指,笑著道:“你不指定一個人,難不成是要本王找你先開刀罷?”
孟東堂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敢毅然抬頭,他一一看過去,雲飛揚、雲端、玄鶴道長、恨天師太、司徒落日、胖半月、董流星、霍祥雲、諸葛喜……孟東堂一時也不知指誰是好,一些膽子小的賓客和弟子,已嚇得膽戰心寒,簸簌地顫抖起來。
雲飛揚老爺子氣得白鬍子直翹,紅著眼睛,顫聲叱喝:“畜——牲——”
被恩師這一喝,孟東堂又遲疑不決起來,柴如歌有些不耐煩的道:“你拿不定主意,本王就替你找個人拿主意吧!”
他輕擊兩下手掌,就見唐月亮與孟四海手挺兵刃,一前一後,將熊東怖、梁嘆、朱七七三人押了進來。
梁嘆花衫染血,顯然已受傷,朱七七額頭指痕醒目,整個人渾渾噩噩,熊東怖倒是整個人嗔目欲裂,煞氣猶存。
熊東怖一被押進進大堂就道:“大師兄假仁假義,他不選,不如由我這個做師弟的來選。”
眾人聞言,更是一驚。
孟東堂固然假仁假義,但總算心腸尚好,顧念舊情;然而熊東怖殘暴是出了名的,他若指定誰,那個人勢必先遭殃不可。
柴如歌一聽,頓時眉開眼笑:“還是二當家識相,你且說說看。”
熊東怖這般一說,孟東堂反倒也鬆了一口氣,畢竟讓他親手殘害師門幫眾和江湖上的朋友,還是有些不忍心下手。
熊東怖上前一步,說了幾個含糊不清的字。
柴如歌沒聽清楚,含笑道:“你講什麼?”
熊東怖又低聲說了一句話,柴如歌還是沒聽清楚,便把耳朵湊了過去。
熊東怖長吐了一口氣:“去死吧!”
柴如歌這次是聽清楚了,熊東怖也已經動了手,他一腳就踢到柴如歌的小腹上。
可是他身形剛剛展動,柳生寒的“傾城劍”也展動了。
柳生寒一出劍,劍就準確無誤的抵在熊東怖咽喉處,他的聲音比他的劍鋒猶冷三分:“熊二當家,跪下!你的‘勤流趕’毒未解,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妙。”
熊東怖厲笑道:“士可殺不可辱!”他好似一頭怒獅,向柳生寒的劍尖直撞過去,柳生寒稍一遲疑,劍尖已染血!
柴如歌膝蓋微微一震,突然就到了熊東怖的身前。
他一伸手,像拈花一般輕描淡寫地點了熊東怖的穴道,拍了拍手:“先給熊二爺止血。”又補了一句:“用最好的金創藥。”
人群中走出幾條錦衣大漢,如雷似的應了一聲“喏”!
柴如歌一雙妖豔的眸子,緩緩掃過一張張驚魂不定的臉龐,用細嫩修長如少女的指尖在群豪之間輪流指點:“點、點、豆、豆,放、屁、惡、臭!”
他最後的一聲“臭”說完,手指正指向“關洛七雄”的老大“落日神劍”司徒落日,當時司徒落日一張慘白的臉就一下子變綠了。
柴如歌出手就是一刀,司徒落日就少了兩隻手。
接下來第二刀,司徒落日就少了一雙腿。
沒有第三刀。
一上一下,兩刀,司徒落日一方霸主就失去了四肢,變成了一個“人棍”。
司徒落日也不是沒有閃躲。
他有。
他總共一閃又閃,躲了又躲,在對方出刀和收刀的短短一瞬間,他已用三十六種身法閃躲了七十二次,在場的只要是高手,就一定看得出來,他閃得如何的快、如何的捷、如何的巧、如何的妙。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柴如歌在出刀與收刀之間,司徒落日就變成了一個沒手沒腳的殘廢。
但司徒落日經還沒有死。
他半截殘體坐落在地上,用斷肢蘸著鮮血,在地上一連寫了七個慘字:
慘慘慘慘慘慘慘!
柴如歌依舊柔聲細語的吩咐:“給司徒老英雄敷藥,千萬讓他好好活著。”
看到老大受此酷刑毒害,其餘三名關洛兄弟怒了!恨了!痛了!
二爺“圓月彎刀”胖半月怒不可遏:“柴如歌,你下手好絕!”
三爺“流星錘”董流星恨不可擋:“少在那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四爺“穿雲箭”霍祥雲痛不欲生:“姓柴的,你將我們三兄弟一併殺了吧!”
柴如歌柳眉兒一挑,回首望胖半月、董流星和霍祥雲,滿臉欽佩的表情:“三位真是兄弟情深啊,那小王就成全你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