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把茶杯放到面前書案上。
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賀蘭媚兒抿嘴一笑,說道:
“侯爺,不必憂慮。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奴家有一法能解侯爺憂愁。”
“唉!”
夏侯勇聞言,卻嘆了口氣,無奈說道:
“時事艱難,實在無心狎戲。”
聽得此言,賀蘭媚兒臉色微紅,嗔道:
“侯爺,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我有法子力挽頹勢,讓侯爺您依舊戰無不勝,威震北國!”
“哦?”
夏侯勇頓時一把將嬌俏可人的寵妾拉過來,坐於膝上,摟於懷中,在她耳邊熱切問道:
“可人兒有何辦法,快快講來!”
“嘻……侯爺,你只需跟我去一個地方,然後……”
依偎在懷中的妖媚女子,聲音越說越低,漸漸趴伏在侯爺寬大的胸前,只有珠唇囁動,宛若蚊蚋微吟。此時若有人從書房前經過,瞥眼一看,還以為一對戀人在窗前喃喃低語,情話綿綿。只是,誰能知道,這兩人此刻說的卻是一件驚心動魄的事。從此,那錦繡的華夏、如畫的神州。便因為這軒窗前一席低語,徹底被拉入了血火沖天、萬劫不復的境地!
依舊,史官對六月中這些事記載如下:
“六月半,妖姬賀蘭,誘關外侯密馳狼居胥山,入上古魔洞,得魔界石,曰血魂晶王。聽信妖言,關外侯作邪法,立魔誓,嵌血魂晶王於額中,雙眉間自此若增血眼焉。”
“六月二十日,大風沙。得魔晶,關外侯率部急擊豕韋部,居延軍密行涿邪山東之浚稽山,越山脊,沿蒲奴水北渡。至則夜,豕韋人猝不及防,雖奮勇接戰,終潰敗。此役豕韋死二千餘,傷無數,餘部趁夜逃竄,居延軍尾隨擊之。至燕然山而返。此役雖大捷,關外侯魔性已現。借魔晶之力,持血戰寶刀,一人斬殺豕韋村落二百餘人,老弱婦孺皆無幸。”
史官將塞北這段戰事記錄得文縐縐,等這些事後來慢慢傳開,到了街談巷議,用老百姓們的話說便是:
那夏侯勇在杭州和張牧雲幹仗打輸了,失魂落魄,丟了膽氣,回到關外。就被養豬的胡人打得落花流水,沒有還手之力。這時他手下那個狐媚子引誘他去狼居胥山,在一個洞裡找到那塊魔界的石頭,叫‘血魂晶王’,嵌在了兩眼間,和額頭血肉相連。有了這血魂魔晶,夏侯勇功力大增,一人能打好幾百人,一天一夜就報了仇,殺了很多人。
夏侯勇在塞北的這段“奇遇”,暫按下不提。再說牧雲,也正在六月半這天,距離上次哄騙綠漪繼續吐納修煉內丹正好一個月,這天夜晚他和幽蘿正在無定草堂前石坪上乘涼。黃昏的時候,他已和辛綠漪合力把竹榻搬出,就放在石坪的正中。等吃完了晚飯,天色已晚,舉頭望去,星月滿天。這時綠漪去西南的不語崖頂繼續修煉已呈金丹之相的妖靈內丹,牧雲就和幽蘿小妹妹橫七豎八地躺在竹榻上,仰觀天河,數星星,看月亮。
和小妹妹一起乘涼,不免就要說些星星月亮的故事。閒扯一頓,講完了牛郎織女的傳說,牧雲覺得有些無聊。於是,趁小幽蘿還在回味這個雖然悽美、但對她來說卻有些難以理解的故事時,牧雲趕緊溜下竹榻,著緊著那雙清涼的竹篾拖鞋,身形猶如鬼魅地迅疾潛行到不語崖上。
到了崖上,牧雲在一旁旁觀綠漪淬鍊內丹。月空之下,隨著仰觀明月的辛綠漪檀口一吞一吐,那空明之中真有絲絲縷縷地明色光綹從月空中延綿而下,纏繞、歸納入空中的內丹。
如此看得一陣,牧雲忽然對這枚正在半空中滴溜溜亂轉的內丹比較好奇,便趁著間隙,請求綠漪將這靈丹拿給他看看。
牧雲有命。辛綠漪自然無有不從。心神稍一引動,那顆閃著金霞之光的赤紅丹丸便輕輕地落在少年伸出攤開的左手上。
內丹入手,牧雲先是聚精會神地觀看打量,只覺得發著毫光的丹丸渾圓潤澤,不僅好看,還挺可愛。凝注移時,他忍不住拿右手去小心翼翼地觸碰摩挲,只覺得那內丹入手猶如珍珠,只不過比珍珠微軟,還有點彈性——有點像煮熟剝開的雞蛋?反正拿手摩擦,觸感竟是極佳。
正自得趣,偶然轉眼一看,卻發現那明媚女妖靈,不知何時卻已慵坐在地上,纖秀的雙足側蜷,滿面通紅,月光中,整個人竟是媚態橫生,只有俏臉上的神色顯得十分尷尬。
“咦,怎麼回事?”
疑惑中,牧雲無意又將手中內丹輕輕一摩挲,卻見那靈俏女子嬌軀應聲微微一顫抖,神色嬌娜,嘴唇之中洩露輕呻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