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納側妃, 還是納的自己表妹,這本是親上加親的一件喜事,但從昨晚開始,新房婚床塌了,新娘杜良娣獨守空閨,太子另尋他處的訊息就傳了出去,一夜之間, 滿京城都知道了。
紀家,幾乎是天不亮, 也就是半夜左右, 姬七紫的外祖父外祖母就敲響了父親紀蒲的院門。
紀蒲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聽到兒子兒媳『婦』說完之後,他整個人也有點懵圈,他是知道曾外孫女不喜杜家女,在賜婚聖旨下發之前, 曾外孫女就已經抗議過了, 只是太子礙於舅家的關係, 沒有拒絕,沒有想到丫頭真的會折騰, 這下康靖侯指不定怎麼在陛下和太子面前裝委屈。
這也是紀溫良和大夫人周氏格外擔心的地方,有時候後宅之爭,一時的勝利並不是勝利,風水是輪流著轉的,只要杜氏抓住機會改變處境, 又是太子嫡親的表妹,以後在東宮未必比太子妃低多少。
紀蒲捋著鬍鬚,好一會才說道:“靜觀其變吧,我們做不了什麼,只是老大家的,記得告訴瑞珍,千萬不要做針對杜良娣的事情,她只需要立身持正,當好她的太子妃,保護好郡主即可。”
頓了一下,紀蒲嘆道:“無雙力量驚人,誰都不是她的對手,但軟刀子一樣可以殺人,就怕那些人用不入流的手段,我最怕後宮嬪妃和東宮妃妾合謀謀害無雙,畢竟有些毒-『藥』防不勝防。”
紀溫良、大夫人臉『色』也格外慎重,紀溫良點頭道:“現在大家都在觀望,但無雙為太子殿下謀了太多福利,肅王等人可能不會對無雙出手,但後宮那些嬪妃可就未必了。”
紀蒲點了點頭,微微閉了閉眼,睜開後又道:“賢妃那裡,老大家的,你要監督好,太子妃懷孕時,她向太子妃下手,這是我對她最後一次留情。”
陛下襬明瞭是想用他牽制太子殿下和晉王殿下,但沒什麼好考慮的,二十年前因為賢妃這個侄女,所以他站在了當今陛下這一邊,二十年後的現在,親孫女和侄女及侄外孫,該如何選擇,這並不是選擇題,而是一開始就註定的結果。
大夫人嘴角漾開一抹冷意,對於向自己女兒下暗手之人,她自然不待見,只是賢妃在宮中,她鞭長莫及,且紀家在宮中人手有限,並不好做什麼,只能按捺下來,留待以後尋找機會。
相比於紀家有商有量的情況,康靖侯府,康靖候被下人鬧起來之後,耳畔就沒有清淨過,他的夫人王氏哭得震天響,女兒成了全京城笑柄,杜家可怎麼立足?女兒可怎麼在東宮立足?
康靖候頭疼,他的一眾兒子也很頭疼,對於妹妹嫁給太子為側妃之事,康靖候前面三個嫡子都很認同,且當著一件非常鄭重的事情在辦,也就杜騰完全不在狀態之內,他之前就是遊手好閒,沒有考慮未來,對於妹妹執意要嫁給太子表兄為側妃之事,他無可無不可,現在對於妹妹的遭遇,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兩眼一抹黑的聽著父母和兄長們的討論。
相比於紀家和康靖侯府的鄭重其事,京城其他人家就純粹是看笑話了。
秦-王府,剛定親的懷安郡主最近很失意,當然不是因為周茂,她已經沒空去想周茂了,她在為她的婚事煩惱,她煩她未婚夫陸景爍,哪裡出來的奇葩,竟然還說不介意她繼續懷念周公子,因為他親眼見過周公子,那是一個封神俊秀的美男子,他自愧不如,當然只是心裡懷念一下可以,不可以做紅杏出牆之事,成親之後,還得給他生個兒子繼承家業,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懷安郡主到現在都還深深的懷疑,陸景爍是說的真的麼?哪有人不介意未婚妻心裡有別人?更不介意未婚妻婚後繼續想念別的男人?
東宮之事傳遍了整個京城,丫鬟聽說之後,立即就當著稀罕事講給主子聽,懷安郡主一口茶水噴了出去。
“我沒得罪無雙吧?”懷安郡主『摸』了『摸』自己脖子,覺得自己能在無雙手下活下來真不容易,那丫頭坑外人也就算了,連她自己親爹都坑,她要有她一分本事,她就和她爹槓上了。
懷安郡主不作他想,就把罪名按在姬七紫頭上,因為要毀掉那麼沉重的婚床,一般人做不到,且就算做得到,也做不到悄無聲息,那麼就唯有天生神力的無雙郡主了。
基本上京城所有人都這麼想,大家心中猜測,到底無雙郡主和杜良娣有多大仇?竟然不顧及太子,連太子一起坑,這要是太子不舉了,那才是有好戲看了呢。
經過幾個時辰的發酵,這件事情越演越烈,導致御書房景元帝在看到孫女的那一刻都在考慮,要不要找御醫給兒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