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各個關卡以及四面城牆處,看那夜間巡邏值崗的營衛是否都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他並不打算耽擱這些時間,他選擇了在潛行之下,能夠最快達到戰營的路,不出兩刻鐘的時間,終於行到了戰營的附近。
這裡依然靜悄悄的,和方才路過的所有地方都一樣,不過謝青雲一進入這個範圍,就察覺到了兩道靈覺在附近逡巡。
看起來,雖然鬼醫的大弟子婆羅已經將全城的人都施了屍蠱,但這夥人依然不放心,擔心有人潛藏起來而偷偷溜進戰營,才會派了暗哨在戰營附近,搜尋還有沒有清醒的生命。
謝青雲潛行術早已十分了得,當初剛入滅獸營參加考核時,司馬阮清和雷同都被他瞞了過去,此時這兩道靈覺自然也無法探到他的存在,他的呼吸、血脈的輕微震盪,都已經調整到和周圍的一切相互融合的地步,包括花草樹木,包括風動之音。那靈覺掃過之時,只當他為自然之物。全然不會多停留一會。
武者氣機無法隱藏,但那是對方知道你的存在以後。以靈覺故意去探你體內氣機,你雖然知道有人在探,卻藏無可藏的。
這和潛行術絲毫不都牴觸,潛行術是將自己的呼吸、心動等一絲一毫的動靜都和自然相融,從而對方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就無從去探入你體內查什麼氣機了。
因此,這時候的謝青雲也全然不能放出絲毫的靈覺,只能以耳識、眼識,去聽去看。以身周的筋骨面板去感覺那掃過身周的靈覺。
好一會之後,兩道靈覺才換去了其他方向,謝青雲這才輕輕動了起來,向前急掠幾個起躍,便到了戰營的營牆之上。
滅獸營的營衛分作幾個營,營衛除非假日,否則都住在營房之內,並不能和親眷家人住在一起。
而這營地,就建在滅獸城中。其中戰營的位置遠離其他的衛營,在滅獸城東面,佔地也是極廣,並非營衛人數多。而是他們操練的場地和操練所需要的匠器,最多也最為龐大,因此戰營的範圍也就相對其他營來說。最大。
營區四面都有高牆圍繞,謝青雲此時趴伏的。就是東面的營牆,這裡剛好被附近幾株高大古樹所遮擋。月光無法照下,卻是藏身最好的地方。
至於那兩道搜尋的靈覺來自何人,來自哪裡,謝青雲不用去理會,他此次的目的就是躲開這些人便足夠了。
伏在這東牆之上,望那整個戰營,一眼就瞧見北面校場區域,一些輔助訓練的匠器之下,東倒西歪的躺滿了人,顯然是在中了屍蠱之後,當即就倒在哪裡了的,這般看來,這些人昨夜子時,還在訓練那些合力的鬥戰法門。
粗略的數了數,大約有四五十人,應當是留守在滅獸城中,全部戰營營衛的數量,或許幾名營將也身在其中。
除了這些中了屍蠱的營衛之外,校場之中,還坐著一個大活人,一邊拿著酒葫蘆飲酒,一邊嘀嘀咕咕,這個距離,謝青雲的耳識達不到,只能勉強聽見此人在自言自語。
不知道為什麼,雷同他們沒有將這戰營中的營衛,送至滅獸城中的各個角落,去只是仍舊堆積在戰營校場,看守起來。
當然這個問題,這般趴著空想是想不明白的,謝青雲觀察了一下四周,並沒有再見到其他人,當下就從東面營牆上一躍而下,自然是選準了一處遮光之地,落下之後,又連續潛行,一路走到了校場邊緣,此地剛好有一影壁遮擋,謝青雲就攀在影壁之上,雙手扣住影壁中的凹坑,就這麼懸在上面。
此處距離那用酒葫蘆喝酒之人不足十丈,謝青雲能夠清楚的聽見他的嘀咕:“什麼這破差事要老子來管,真他孃的倒黴。”
謝青雲悄悄探出半個腦袋,看了一眼,這一看,就發覺此人和昨日最後進入廂房的瘦子老六生得一模一樣,只是從這說話的聲音和飲酒的神情來看,謝青雲可以斷定,這人絕非昨日的瘦子老六,瞧他這般愛喝,多半應當是幾位獸武者口中的那位老七。
顯然,這老七能和那老六長得一樣,多半是一對雙生兒。
眼下,謝青雲想要不被察覺的從那堆人中尋出彭殺,是根本不可能之事,儘管他或許能夠勝過這喝酒的老七,但是他卻不能這麼做,只要那些人發現老七失蹤,他的行蹤便被暴露,很有可能這些屍蠱當即就會被髮動,滿城都是屍人之後,他再要想行動,麻煩就大了。
便在此時,謝青雲瞧見北面營牆上跳下來依人,全然不似自己這般隱藏,大大咧咧的就直奔老七而來,老遠口中就喊著:“老七,此地不用守著了,有老五,老六在營外做暗哨就行了,雷同喊你獄城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