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不過也只是發懵而已。
不到兩個呼吸,就有一頭鬼虎獸反應過來,一聲巨大的咆哮,飛撲向人群。
嗦嗦……嗦嗦……嗦嗦……
便在這一剎那,所有人都聽見了及其滲人的爬行聲,悉悉索索,像是億萬只小蟲子鑽進皮肉的聲音,令人噁心。
下一刻,那撲在空中的鬼虎獸驀然栽倒,一身矯健的筋肉竟以驚人的速度,迅速消退,只剩下一副森白的骨架。
一變獸卒雖無靈智,雖然殘暴嗜血,可見到這般詭異的境況,卻也知道害怕,當下要撲擊的動作又再次收回,連連後退,讓出了偌大的缺口,不敢再進。
鬼厲臉sè越發青黑了,嘴角卻露出一絲笑容,伸手做了幾個手勢,跟著劃破手指,滴下鮮血,很快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再度響起,那些瞧不見的蟲子似乎都爬向了鬼厲身邊,再過幾個呼吸,復又靜謐下來。
瞧見這般光景,所有人都能猜出,這頭一變鬼虎定是中了鬼厲的獨門鬼蟋,瞬間倒斃的。
鬼厲身在蠱家,是難得一見的蠱武者,手段詭異,層出不窮,戰力往往勝過他同階武人。
“多謝鬼厲兄出手……”
“鬼蟋果然名不虛傳,承鬼厲兄救命之恩,多謝……”
剛砸出匠寶的幾人,也都倒吸一口冷氣,扭頭看著鬼厲的面容,一邊驚喜的道謝,一邊心中暗自想著,以後萬不能惹上這個傢伙。
鬼厲也不理會他們,轉頭看著白鳳道:“還不快些,十個呼吸都夠了,怎麼天瀑還不發動?”
白鳳悠然一笑,柳眉彎彎,霎時好看,瞧得餘下幾位都有些眼睛發直,在武國最西面的西桑郡,大家都知道機關大匠師白冬的大名,也都知道白冬有個極美的女兒白鳳,可白鳳並沒有去三藝經院修習,便少有人見過。
這次來參加總考,這些個西桑天才少年都想著能見到白鳳,心中多少有些暗喜,可見到之後,才知道白鳳之傲、之兇,無論這些人家世多大,都不想得罪大匠師,便在無人敢拿眼正面去瞧了。
如今遇險,眾人也無心思去瞧白鳳,白鳳也一直是寒若冰霜,眼下少女嫣然一笑,哪有少年不去心動,當下都有些呆住。
連那一直看不慣白鳳的青面鬼厲也忍不住一愣。
卻聽白鳳出言說道:“多謝鬼厲兄出手,想不到直接嚇退了這幫畜生,我這天瀑也省得浪費了。”
“你!”鬼厲心知被戲,yīn冷的面孔轉而變成急怒,卻又聽白鳳道:“怎地?這等情況,想動手麼?!”
一句話就將鬼厲噎住,只得狠狠的瞪了白鳳一眼,轉身就走。
“怎麼,不走麼?”白鳳收住笑容,冷眼掃了其他幾人,那幾位少年這才回過神來,個個都訕訕一笑,急忙先行,心中卻都在想,鬼厲可怕,白鳳更可怕,無論是天瀑和鬼蟋,都有限制,這女子只幾個動作,就騙得鬼厲用過了一次保命蠱蟲,心智實在了得,比鬼厲更加惹不得。
…………
此時,柴山郡營房前,羅雲和謝青雲都瞧見了有兩位大教習帶著人,向東面狂奔。因此兩人商議,由羅雲帶大夥跟上去,與大教習匯聚一處,人多勢眾,更易禦敵。
而謝青雲則獨自一人去四面探探,看看具體情形。
乘舟師弟的身手,羅雲再清楚不過,身法極快,若要探訊息,最合適不過,於是也不多說,就讓乘舟先行,自己則帶著其他人向東面極速撤退。
除了端木清還稍微有點鎮定,其餘數人都已經驚懼的得不行,哪裡還有什麼異議,一路跟著羅雲匆匆忙忙向東而行。
謝青雲離開柴山郡眾弟子後,便沿著營房的邊沿,一路貼著營房潛行,一邊行一邊細細觀察、
方才出了營房之後,和羅雲觀察情形時,雖然看見了大教習帶人向東面跑,可謝青雲卻發現了幾處不對勁的地方。
他發現許多弟子,每次遇見危機時,總有教習上前營救,而死去的那些同樣穿著武袍的少年人,他卻沒見過一個。
雖然整整兩百一十位過了第一關的候選弟子,謝青雲不可能都記得,但也沒有那麼巧,他稍微有一丁點印象的,全都活著,死去的都是不識之人。
再有那些個被獸武者或是荒獸生撕了的教習、營衛,也都面生的很,不似先前第一關考核時遇見的那些,只是衣著相同而已。
帶著這個想法,謝青雲一路不停,越看越是覺得奇怪,甚至發現有被獸武者嚇趴的弟子,一時間沒人來救,那獸武者竟不動手,大笑幾聲,就此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