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理會小少年。
謝青雲撓頭、眨眼,管師孃聽不聽得到,就跟上一句:“十年麼,肯定能練成。”
說完,謝青雲也學著師孃的樣子閉上眼睛,不過他沒靈元,不會調息,只能養神。
謝青雲有很多想說的,可只說了一半,還有這一年來在三藝經院的經歷沒和師孃聊。
想問也有很多,可幾乎都沒來得及問,譬如妖靈族到底什麼樣的,譬如武者的境界怎麼分,又譬如那煉丹的武者,和尋常武者有什麼分別……
一肚子的問題,小少年都憋著。
師孃調息,他也休息,休好了,不只要說、要問,還可以演練他最得意的兩重勁力給師孃看。
大苦之後,便是大甜,小少年閉著眼睛,都在笑。
兩個時辰忽忽而過,謝青雲坐得住、耐得住,可肚子卻等不住,咕嚕嚕的直叫。瞧瞧紫嬰師孃還閉著眼睛,想著師孃還要幾天才能恢復人形,自己要吃,師孃也要吃,青巒山上飛禽走獸都沒什麼了,可果子還是有的。
想到就做,謝青雲怕擾了師孃調息,便輕手輕腳的站起來。
剛要動身,卻是眼前一花,嘩啦啦的一堆東西憑空掉了出來,包子、饅頭、糕點、燒雞,還有兩個酒葫蘆,亂七八糟的都是些吃食。
“啊……”三尾狐妖紫嬰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伸了伸雪白的狐腰,道:“餓了麼,不夠還有,足夠好幾天的。”
“這是……”謝青雲又驚又喜。
“我是狐妖,隨時可能遇著麻煩,要潛藏起來,所以每過半月都會換一批食物帶在身邊,免得餓死。”紫嬰瞪眼道:“愣著做什麼,都冷了,還不去烤熱了來吃。”
謝青雲忙用力點頭,跟著就又向火堆里加了些師孃早就準備在山洞裡的柴火,麻利的開始燙食。一邊烤,一邊問道:“師孃也有乾坤木嗎?”
“咦,你知道乾坤木?”紫嬰訝然,不過隨即又恍然:“是了,定是老聶說給你聽的,他的乾坤木比我這個大得多。”
說起聶石,紫嬰的興致頗高,不等謝青雲再問,就繼續道:“你這一年來都做了什麼,我現在精神不錯,說來聽聽。”
有人說話,總比剛才呆坐著恢復氣力有意思的多,何況小少年早就想說與師孃聽了,至於一肚子的問題,還有許多時間,說完再問不遲。
一年多的經歷,昨晚在校場給親朋鄰里都說過,可那是有隱瞞的說,如今對師孃說,卻是什麼精彩的都能講,所以小少年越說越痛快。
於是,小小山洞中,一個半大少年說得滔滔不絕,一個三尾妖狐聽得興趣盎然,時不時的一人一狐,都朝嘴巴里扔點吃的,不過狐吃的斯文,吃的少,人雖然在說話,可吃得兇殘,吃得多。
當說到張召找來吳歸要廢了謝青雲時,一直聽著的紫嬰忽然插話,狐色冷峻:“當時的境況,你受了傷,雖然能用刀子結果了張召,卻怕那吳歸會拼命。所以你沒殺張召,是對的,但你也不該只斷他手指這麼簡單。你要記著,以後遇見張召這等人,能徹底廢了,就不要只去他一根手指,若是有本事能殺了,定然要殺,省得再找麻煩。”
聽著師孃的話,謝青雲也停了口,心裡暗暗咋舌,嗯嗯啊啊的,不知道該不該點頭應著。
當初在柳園掰斷了張召的手指後,謝青雲還想過,師孃若是知道,定會說:這張召小小年紀,就這般兇惡,若是習武有成,必為一大禍患,不如乘早殺了了事,省得狼衛們將來又要為此人奔波斷案。
可眼下聽來,師孃說的比自己當時想的還要直接,省了那些個大義凜然的兇惡、禍患,更省了為狼衛斷案的理由。
殺人,就是為了省卻麻煩。
見小少年不言語,紫嬰又道:“我若猜得不錯,張召後來還找想報復你,甚至威脅你的性命。”
師孃如此說,小少年只好點頭,跟著便把後面的事情細細的說了。
紫嬰肅容,搖頭:“人心便是如此,換做是我,練好了九截,不會等著他們再來,定會先找個機會,結果了這三人,死人自然不會找到裴元,又何來之後的險境?”
“可沒有後來的險境,怎麼能與花放這樣的好兄弟成為生死之交,如怎麼能結識小粽子的師父秦寧前輩?”
聽過師孃的話,謝青雲沒在嗯嗯啊啊的,卻忽然笑了:“再有,那裴元還要賠些錢財,多少銀子我不知,但聽韓朝陽的語氣,怎麼著也有幾十兩吧,說不定還有上百兩呢,把大夥的破陋的舊房子都修葺一番,給鎮衙門多配幾匹馬,再給師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