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拋棄人軀,壽元銳減。
重樓的境界飆升,大劍的劍柄被重樓攥得凹陷,重樓揮舞大劍,劈斬而至,他凝視著柳殘陽,隨著融合了巫族血液,無窮無盡的回憶浮現在腦海之中……
少年時候獵殺虎豹,拜入無量門,遇到師尊……
這一世的記憶消散之後,隨後瘋狂湧現的便是上一世記憶。
他的上一世名為……飛魚道長。
重樓劈開了天庭強者佈下的神通,落在了柳殘陽的面前,二人合力撐起了蒼穹。
柳殘陽看著重樓的巫族之軀,開口道:“你終於成長起來了!”
重樓站在柳殘陽面前,金眸之中,閃爍出淚花,緩緩開口道:“師尊,我想起來了……我的上一世,名為飛魚!”
柳殘陽凝視著重樓,宛若數千年前,飛魚跪在洞府外,風餐露飲,重樓的身影與飛魚的身影重疊。
“你是……飛魚!徒兒!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將你認定為弟子!世世代代,千年,萬年……”
此刻天庭合體境界的諸多強者合力施展神通,神威天成,縱然多出一個重樓,也不過是杯水車薪,但是柳殘陽與重樓卻渾然不懼,哪怕天崩地裂,世界崩毀,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們師徒二人畏難!師徒合力逆蒼天!
曾經,柳殘陽能夠破封而出,是因為月妖與飛魚道長的先後出現,月妖贈予了沙星,飛魚道長則是耗盡元嬰之力,以身死道消為代價攻破封印。
朝天闕內,神威煌煌,柳殘陽與重樓並肩而戰。
兩把魔劍,劍氣縱橫,一劍又一劍連綿不絕的斬去,凝聚於朝天闕上空的神威始終無法落下,那些天庭強者十分震驚……
重樓的上一世只是一個普通的築基修士,被追殺到柳殘陽閉關的洞府外,柳殘陽嫌他們噪舌,把元嬰修為的磅礴氣勢放出,那是如大山般壓下,別說築基修士,便是金丹修士在這氣勢下也一觸即潰。
這股突然出現的元嬰氣息嚇得追殺者連連告罪,他們自然知道自己無意中闖入了元嬰老魔的閉關之處,若是稍作停留,元嬰老魔一個不高興,他們便全部陪葬在此。
柳殘陽無意中救下了那名逃亡修士。
前來追殺的築基修士狼狽逃竄,唯獨被追殺的築基修士不肯離開,離開代表死,被仇家斬殺,如果不離開,或許自己能夠被大福運籠罩,若被元嬰修士收入門下,那修仙的坦途便為自己敞開。
他在洞外跪拜了三年,飲露水,吃野果,以求拜在柳殘陽門下,但柳殘陽並未見他。
為了讓他離開,柳殘陽隨手抓了一把山石,摻了一把沙星,熔鍊成飛魚劍,又隨手編輯了一部飛魚決,扔了出去。
那個築基修士欣喜若狂,又在洞府外苦修十七年,成就金丹大道,借飛魚劍入名,改名飛魚道士,雖然柳殘陽沒有收他為徒,但是他卻已經將自己當做了柳殘陽的親傳弟子。
自此世間多了一個飛魚道長,殺滅了一座有金丹修士坐鎮的修仙大派,一把飛魚劍橫空出世,神擋殺神,佛擋噬佛,闖出了赫赫威名,在柳殘陽未被封印時,他也進入了金丹後期,一隻腳踏入元嬰境的大修士,被小輩尊稱為飛魚老祖,他每每提起往事,最遺憾的莫過於未曾當面叩拜過授業恩師。
這便是柳殘陽與重樓上一世的淵源,只不過後來的飛魚道長境遇淒涼……
柳殘陽被雲居寺封印的訊息傳到了飛魚道長耳中,他心生死志,願以死報答柳殘陽的授業之恩。
這一日,飛魚道長單槍匹馬殺上雲居寺,只殺得雲居寺血流成河,殺得天昏地暗,最後自爆了元嬰,前去救援雲居寺的無量門修士在自爆元嬰之下,亦傷亡慘重。
他的一縷殘魂藏匿於飛魚劍中,意圖尋到柳殘陽血脈,傳承功法……
三千年後,飛魚道長的殘魂現身,凝聚最後的力量,攻破封印,柳殘陽破封而出……
時至今日,那場景依舊曆歷在目。
曾經的仙國,曾經的沙鎮,柳殘陽尚被封印之中。
“師尊,雲居寺散佈謠言,說你已被擊殺,我怒上雲居寺,替師尊報仇,殺得他們血流成河,可是那幫無量門的老賊出手,我敵不過他們,自爆了元嬰,炸死了好幾個無量門的老賊,雲居寺的道派也被我自爆元嬰毀去了,我給門人留下飛魚劍,將一縷元嬰之魂寄存其中,希望能夠尋到師尊的血脈,將之傳承下去。”
飛魚道士的話依舊在耳邊迴盪,柳殘陽此刻依舊能感覺到那股決絕,迥然一身獨上雲居寺,視死如歸,何等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