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滅會稽王勢力;而且正往江南到來;賊軍無法再裝道義下去;能搶多少是多少了。
本就戰力有限;又失民心;當五萬北府大軍殺至;賊軍望風而降;只發生了幾場小規模戰事;每每都是潰不成軍;往會稽爭相逃去。
賊軍一路逃;北府兵一路收復失地;若不是謝將軍反覆叮囑下的步步為營;以及要清剿潰逃四處的賊兵;這十多天的時間;他們早就打到會稽了又怎麼會這樣慢條斯理?
“隨令下去;把船速再行加快;今天黃昏之前;我們要望見會稽;入夜之前;進入會稽城”
此時船隊的主將船船頭;何無忌突然一聲震天大喊;幾乎傳遍方圓十里;立時讓周圍戰船上的將士們振臂高呼;大家都熱血激昂;破賊;今天就要大破賊
“將軍;此舉恐是不妥”然而立於何無忌旁邊的軍師荀雍卻急忙相勸;“謝主帥多番交待不得急行軍;且今天天氣怪異;更不適宜輕進。”
也不知道是因為天氣;還是人為的妖法;這段吳江的江面上佈滿了一片朦朧迷霧;而且越靠近會稽的南邊;迷霧就越發濃烈;雖然還能看見前面百丈的景象;但再遠一些已經看不清楚了。這股迷霧不只是影響視線;似乎還遮蓋著四周的氣息;讓人無法察覺到一個大概。
“伯雍你過慮了。”何無忌卻沒有聽進去;絡腮鬍子的臉龐上寫著不屑;道:“以賊軍的戰力;就算它們設下埋伏;又能把我們如何?我也不認為它們有這個膽子。”
荀雍撫著山羊鬍;皺眉的沉聲道:“之前賊軍敗得十分輕易;賊首孫恩三人又一直沒有露面;這裡面可能有詐;將軍不可不察。”
“末將也有這個擔憂。”旁邊的羊惰之點了點頭;而何長瑜思索著的道:“說起來的確如此;我們打的幾個勝仗;連個像樣的賊將都沒有;賊軍的主力部隊應該還沒有和我們有過相遇;如果它們在吳江設伏……”
何無忌皺了皺粗眉;微微瞪目的望著前方;卻恨不得馬上攻落會稽;斬下孫恩的賊頭……他想了一陣;還是沒有改變主意;“設伏更好;我們好早點選潰它們。”
“可是”荀雍三人相視苦笑;這就是輕敵啊他們又輪番勸了幾句;何無忌依然聽不入耳;也不斥責他們;卻沉默不言;那樣子是要一意孤行下去了。
如此三人也沒有辦法了;只好把謝主帥的帥令抬出來;荀雍抱著雙拳;認真道:“將軍;謝主帥說了又說;讓我們不得輕進;又讓卑職監軍;卑職不能同意你的行軍方針”
羊惰之、何長瑜同樣一臉嚴肅;不需多言;已經表明態度。
“你們哎”何無忌搖頭一嘆;“謝主帥的吩咐在出軍之前;多有不知軍情;如果他知道了;也會同意我的做法。你們不是沒有看到一路上百姓的慘況;會稽的情況只會糟糕百倍百姓們都盼著北府軍早日到達;我們又怎麼忍心讓他們更熬一夜?”
“將軍;不可輕進啊”荀雍還是這一句;滿臉苦色猶如已吃敗仗;只是一旦遇伏;誰又能確保北府兵不會敗?天下永遠沒有不會敗的軍隊且驕兵必敗
何無忌還是一言不發;走了開去。
三人相視搖頭;現在可不能像謝主帥當初那樣兵變奪權;因為他們是勝利之師;士氣正是高漲;兵士們對急行軍最同意不過;而且他們是好兄弟;不願拳腳相向;但願何無忌快點醒悟過來;但願不會出事……
急行軍之下;船隊前進的步伐大大加快;小半天之後;已經出了空騎偵候隊開路偵察的範圍;又是小半天;空騎偵候隊的探察速度已經跟不上船隊的步伐;兩萬大軍正式冒進。
與此同時;迷霧也越發的濃郁;可視範圍從百丈漸漸縮小;風中隱約飄漫著一股陌生的修士氣息;若隱若現;若多若少……
何無忌終於也感到不妥了;這段江段上似乎有著大量的修士;而且他可以感覺到一道殺氣;極可能真是有賊軍埋伏……
“全軍減速這鬼天氣有異——”主將船上忽然傳出了何無忌的喊聲;兩萬將士聞言面面相覷;都有點不情願;而荀雍三人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出事
“哈哈哈哈哈——”
“十萬長生軍在此;北府小兒何不速速投降”、“殺啊”、“斬下何無忌頭顱者;封為大將”……
突然;風起雲湧一般;四周的迷霧出現了無數的船影;一片片殺氣騰騰的喊聲傳來;包圍住了兩萬北府軍真是詐敗;真是埋設賊軍將士們氣勢如虹;強大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讓北府軍船隊顯得那麼孤零;如同是暴風浪之中的一葉孤舟。
北府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