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之後,鐵鈞離開了雷公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在他離開的時間,發現雷公寺的氣氛突然之間變的緊張了起來,那些高大的武僧巡邏開始密集了起來,對於許多隱蔽的地方也加強了搜尋,還有一隊武僧開始向寺外搜尋,呼喝之聲此起彼伏,彷彿受驚的鳥群一般。
“這些傢伙,知道有人來窺伺了!”
如果是半個時辰之前,鐵鈞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嘛,透過老麻子這個內奸,他對於雷公寺的虛實可以說是瞭如指掌,甚至連他們倚仗著什麼,也都一清二楚。
出了雷公寺,故意弄出一點動靜,引起了那些武僧的注意,內時也引起了雲飛揚的注意,低喝一聲,也不遮掩自己的行蹤,在那些武僧憤怒的呼喝聲身,投入了茫茫的夜色,他相信,自己搞出來的動靜,雲飛揚也看到了,自然會跟著自己退出來。
果不其然,雲飛揚很快便追了上來,與他會和了。
“師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驚動了他們?!”雲飛揚的神色不大好看,就在剛才,他在脫離雷公寺的過程中與一名高手照了面,交手了幾個回合,差一點掛彩,他在寺外掠陣尚且如此,鐵鈞這個深入虎穴又被發現的傢伙,應該比他好不了哪裡去。
不料鐵鈞卻是一笑,出人意外的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我驚動的他們,是另有其人而已,師兄,情況基本上已經探聽清楚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報師伯吧!”
“好!”雲飛揚聽出鐵鈞似乎並沒有受傷的樣子,也放了心。
兩人的歸程並沒有什麼意外,雷公寺的和尚也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見到兩人的輕功極高,又深入了密林深處,自然也就不敢多事,追出五六里後便回了雷公寺。
“瞭然大師,這潮音閣卻是鬼祟狡詐的緊,竟然這麼早就來探聽我們的虛實了,看來,他們心裡也沒有底啊!!”
“哈哈哈哈,那是當然,若是他們有底的話,也不會怕成這個樣子!”
雷公寺的主廳之中,燈火通明,高朋滿坐,數十枝火把和燈籠將這一座大廳照的亮如白晝,十數名武林高手匯聚一堂,酒池肉林,熱鬧非常。
廳中主座之上,一名胖大的黑和尚高居其上,這和尚身長近丈,端是雄壯無比,敞著大紅色的僧袍,露出猙獰的紋身,面容兇惡,一道極長的紫黑色傷痕從他的右太陽穴一直延伸至左邊的嘴角,彷彿一隻粗大的蜈蚣粘在面上,將他的容貌襯托的愈發兇惡起來。
這和尚,正是這一次潮音閣鬥劍的主角破面頭陀,只見他端著一碗酒,高聲的大笑著,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彷彿已經取得了鬥劍的勝利一般。
在他的左下首,並排坐著三個和尚,這三個和尚俱都是火紅色的袈裟,其中兩個和尚滿臉的橫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吃素練齋的貨色,另外一個長的倒也白淨,只是一雙細小的眼睛透著一絲陰狠之色,時不時的閃著一點點的異光,也不知道在動什麼樣的歪腦筋,他們正是五十年前佔據了雷公寺的三名和尚,號稱雷公三聖,稱雄一番。
不過這雷公三聖修為其實並不高,最強的一個法正也不過是一流高手罷了,另外兩個和尚是二流的高手,所以他們也只是在白雲縣這個小地方混混罷了,不敢將勢力踏入白雲縣或者是童姥山的其他地方。
破面頭陀的右下首隻是坐了一人,正是麻子山,蓋因麻子山這廝乃是甘州有名的旁門高手,因為自稱出身魔門,行事也頗為怪異,所以武林中人都習慣的將他列為邪派高手,武功又高,出道數十年來從未逢敗績,在這一眾邪派高手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所以,位置僅次於破面頭陀,與雷公寺的主人雷公三聖並列。
除了他們五人之外,廳中還有十餘名邪派高手,這些人形態各異,或是容貌俊美,或是醜怪無比,或老或少,或男或女,都顯得十分的興奮。
“破面道兄,當真是好手段啊,竟然先在潮音閣中埋下了先手,潮音閣的一舉一動,都無法瞞過道兄的耳目,不像潮音閣還要派人前來查探,孰高孰低,一目瞭然啊!就憑這一點,便當痛飲三杯,來,老麻子敬你!!”
麻子山舉起碩大的酒杯,一干而淨。
“哈哈哈哈哈,麻兄過譽了,過譽了!”破面頭陀對麻子山的奉承十分的受用,相對於甘州,他是一個外來者,能夠得到甘州有名的邪派高手如此的讚譽,對他而方,絕對是開了一個好頭,當下便哈哈大笑,將面前的一大杯美酒一飲而盡。
“這個老麻子,不但心地奸猾,連拍馬屁都這麼滑溜,怪不得這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