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他們慢慢查吧,你的訊息那麼靈通,新縣令是誰,應該瞞不過你的耳目吧?”
“姓夏名江,字東流,太學出身,很年輕,曾與七王縱論天下,七王十分欣賞。”
“這麼欣賞,還會把他發配到這種地方來?”
“不是發配,是歷練,或許在七王的眼中,東家是一塊很好的磨刀石。”
“想拿我當磨刀石?”鐵鈞冷然一笑,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好啊,看我把他磨死!!”
※※※
清晨,無雲,一大早晨便透出一股子燥熱的氣息。
東陵縣城門口兩名衙役扶著水火棍顯得有氣無力,但是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兩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城門外的那條官道。
“新太爺上任也就是這幾天的工夫了,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好好的盯著,若是有個閃失,拿你們是問。”
這是這幾天每天清晨班頭必然要對他們的訓話,他們都聽膩了,不過雖然都不喜歡聽,但是一個個的都很認真的盯著,今時不比往日了,鐵家已經成了東陵最強也是惟一的豪強,不過這個豪強的出現很受他們的歡迎,因為他們每個月除了能夠從衙門之中得到餉銀外,還能從鐵家額外的得到一份例銀,例銀多少比對他們的餉銀,兩倍發放。
憑著這一手,鐵家的勢力已經完全將東陵的公門滲透,甚至控制。
班頭是鐵家的人,他所傳達的一切也都代表著鐵家的意思,因此,雖然天氣燥熱,可是衙役還是死死的盯著城門口的官道,不放過一個可疑的人。
“木頭,你看,是不是那幾個人!”
日頭已經升到了頭頂,一股股昏昏欲睡的衝動侵襲著兩人,突然,一名衙役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衝著對面的衙役叫了起來。
叫木頭的衙役猛的打了個激靈,睡意全消,順著同伴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在官道的盡頭,緩緩的走來了兩人一騎。
馬上騎的是一名青衣的書生,遠遠的望上去彷彿年歲不大的模樣,一名灰衣老者牽著馬,還有一名十五六歲的書僮跟在馬的後面,風塵僕僕,很是扎眼。
“以前沒見過他們,也不像是行商,更不像是走親戚的。”木頭眯起了眼睛,“快回去報信吧,我在這裡盯著。”
“好咧!!”那名衙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拖著水火棍,奔進了城門,木頭也打起了精神,挺起腰桿,豎直了手中的水火棍。
“呵呵,少爺,看來我們在這裡要扮演不速之客的角色啊!”
城門口的異動並沒有瞞的過牽馬的老者,甚至兩名衙役之間的談話也都盡入其耳。
“不速之客又如何?”馬上的青衣男子微微的揚起下巴,望著遠處顯得有些破敗的東陵城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東陵雖然地處偏遠,但也是大唐的疆域,容不得別人私相受授!”
“公子說的對,管他什麼鄧州府十大高手,什麼豪強,什麼河神,總之,從現在開始,這裡就是公子的地盤,羅叔,您說對不對!”跟在馬後頭的小書僮,也揚著一張清秀的臉,望著東陵城,露出渴望的神色。
“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老羅叔微笑著,用慈愛的目光看著書僮,對青衣男子道,“聽說,鐵家有一個稷下學子在為他們出謀劃策,公子不可吊以輕心。”
“我認得謝白,當年在京城之中也有一面之緣,如今能在東陵相遇,也算有緣。”提到謝白,這位公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也算是個人物,可惜,不識時務。”
老羅與書僮都沒有說話,馬蹄聲聲,很快,便到了東陵城外。
幾乎就在他們到達東陵城門口的前一刻,鐵鈞帶著三州衙役,一眾士紳從城內迎了出來。
“可是夏大人大駕光臨,鐵鈞有禮了!!”
青衣男子勒住馬韁,並沒有下馬,居高臨下,望向鐵鈞和東陵的一眾人等,過了半晌,方才開口道。
“原來是鐵縣尉,好靈的耳目啊,本官初來乍到,借重之處頗多,若有什麼不到之處,還望鐵縣尉擔當一二!”
他就這麼坐在馬背上朝著鐵鈞拱了拱手,隨後一抖韁繩,向城門內行去。
“這是什麼意思?”
鐵鈞眉頭輕輕的一挑,而他身後的一眾人,面上都露出了激憤之色。
特別是隸屬於尉府的捕快,更是一個個的義憤填膺,若不是鐵鈞暗示,沒有暗示的話,差一點就要橫亙在城門口,攔在他的面前了。
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