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任何作用。
數十名衙役奔走呼號,提桶的提桶,端盆的端盆,距離縣衙不遠的商鋪民宅也先後亮起了燈光,開始加入到救火的行列之中,火勢太大,如果不及時控制的話,不僅僅是縣衙,恐怕周圍的民宅商鋪也難以倖免。
城西的方向,一道強橫的氣息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鐵鈞的靈覺當中,一隊人馬呼嘯而來,當先一名騎士,正是剛才鐵鈞靈覺感應到的那名氣息極為強悍之人,此人全身著甲,手執長槍,面容被一個隱藏在黑色的面盔之下,很難辨清。
百餘名士兵在馬後列隊跟隨。
“快,你們快去救火!”
衝到縣衙門口,看到這沖天的火光,騎士的立刻大喝起來,隨著他的號令,士兵的隊型散亂而有序的加入了救火大軍。
而那名騎士則安然的坐在馬背上,凝立於縣衙前方,似乎無所事事,但是鐵鈞卻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關上了窗戶。
這名騎士的氣勢極盛,至少是二流高手,此時立於縣衙前方一定是凝神靜氣,觀察周圍的動靜,畢竟夜雨之中,縣衙突然大火,放在哪裡都是蹊蹺無比的事情,他不懷疑才怪呢,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是低調一點的好,否則讓這騎士盯上,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他是一個謹慎的人,不過也有不謹慎的。
他的窗戶關上還沒有多久,便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怒喝之聲,隨後便是幾聲呵斥與怒吼聲,然後,金鐵交擊聲開始響起。
“還真他媽的熱鬧!”鐵鈞聽得外面打的熱鬧,不禁有些好笑,心中也是好奇,將長槍與長刀都收入靈葫之中,推開房門,躍上了屋頂,再往縣衙方向望去,好傢伙,已經打成了一團。
“閔凡,我潛山眾一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何意?”
鐵鈞站在屋頂上,卻是看的清楚,一直在縣衙門口嚴陣以待的騎士已經與三個人戰成了一團,一杆長槍有如游龍出海,翻起陣陣槍浪,將三人全都捲了進去。
三人中,兩名是男子,還有一個紅衣女子,其中一名男子身上穿著錦袍,白白胖胖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行商的掌櫃,面上還事著和氣的笑容,不過這個看起來溫和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柄金環厚背大刀,另外一名則是身上穿著獸皮衣的大漢,兵器是一柄狼牙棒,紅衣女子雙手持著峨嵋刺,三人齊心在那裡奮力的抵擋。
不過三人都是三流高手,根本就無法與這名叫閔凡的騎士相提並論,三人合在一處,還是在閔凡的槍下左支右絀,呼喝的最為大聲的那名大漢身上已經被騎士的長槍刺了好幾個血眼,血水沿著傷口汩汩的流下,將半邊身子都浸溼透了。
三人眼看支援不住,那名紅衣女子終於忍無可忍,怒聲呵斥起來。
“哼,你們這幫潛山賊,好大的膽子,竟敢放火焚燒縣衙,當真是罪無可恕。”
“這火不是我們放的!!!”
說實在的,這三位被閔突然襲擊,還有些意外,但是現在一聽閔凡這麼一說,頓時都慌了,這個屎盆子扣的夠大。
所謂的潛山眾其實就是一群藏在賀蘭山中的一群山賊,只是這一群山賊的人數雖然不多,但是一個個的實力都不凡,在壽平縣一帶也算一方勢力,不過勢力再強,也架不住這麼一個屎盆子,火燒縣衙可是大罪,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承擔的起的,天可憐見,他們這一次進城只是為了銷貨而已,不過是因為好奇,探頭出來看了看,結果便惹上了這麼一個天大的麻煩。
雖然心中不忿,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是不能認下來的,否則的話,不僅是他們倒黴,整個潛山眾也會面臨滅頂之災。
潛山眾直呼冤枉,無論如何也不想讓閔凡把這個屎盆子扣在頭上,鐵盔下的閔凡陰沉著臉,並沒有答話,也沒有給三人機會,手中的長槍一陣緊似一陣。
他當然知道這火不可能是潛山眾放的,這些潛山眾在城外的賀蘭山中已經潛藏了十餘年之久,與壽平縣已經形成了一種不可分割的血脈關係,無論是銷贓還是補給都要依靠壽平縣,沒有了壽平縣,他們也就成了無根之木,無根之萍,不可能再潛藏在賀蘭山中。
可是他也沒辦法,他是壽平縣團練使,朝廷命官,是有守土之責的,若是其他地方著火,就算是燒了半座城,跟他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是現在是縣衙著了火,而且還是這麼明顯的人為縱火,這哪裡是在燒縣衙啊,這就是在燒朝廷的臉面,燒他的身家性命,這個時候,迅速找出一個替罪羊來才是關鍵的,還有比這群潛山賊更好的替罪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