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常笑在家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以前還怕他爹,他爺爺,現在老頭子去了江南,老太爺又得了病,精神不大好,自然也就管不了常笑了。
常笑其實根本沒等常夫人說出什麼話語,撂下那句話轉身就走了。
然後就回去籌備去京師的事情了。
當然,具體的事情用不著常笑辦,常福、常有兩個被老太太叫去說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擦著汗走出來,去張羅各種路上需要帶的東西,給姑姑送的禮物,等等,忙得不亦樂乎。
這籌備事宜就忙活了三天,第三天一早,雞剛叫常笑便爬起來了,常福、常有兩個比他還早,已經在指揮著套車了。
在瓶兒的伺候下常笑穿好了衣衫,這才出門。
不甘不願的去給老太爺請了個安,其實就是遠遠地看看,老太爺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一天裡面有兩三個時辰清醒就算不錯了。
遠遠地看一眼,常笑連那老頭子長的什麼樣都沒細看,就看見一個身材寬大的老者躺在床上。
這老者面色蒼白,還有一層淡淡的虛汗,伺候的丫頭不時用毛巾擦拭,常笑覺得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這個老頭了!
隨後常笑又去見了常夫人,常夫人有千言萬語要說,常笑還真就乖乖的站在那裡聽著,本來常笑是想要看一眼留個嗯字就走的,但這一來就走不了了,不是因為什麼親情之類的東西羈絆,而是因為常夫人此時講的都是常家在京師之中的種種關係,和各個勢力之間的瓜葛,仇人是誰,朋友是誰,誰能夠用得上,誰兩面三刀,誰需要虛與委蛇,等等、等等,每一樣對於常笑都有大用途。
常笑雖然是混黑道的,但是官場上的這些彎彎繞繞他也多少明白些,要不然光憑一個心黑手辣他也不可能將三任市長玩弄於指掌之間。
所以他聽得很認真,記得很仔細,只不過那些繞口的官職名字實在叫他感到難受,前世什麼市長省長,科長、局長很簡單,到了這裡就變成了什麼郎中、主事、尚書、左右都御使、通政使之類的,繁瑣不說從字面上還分不出高下來!
還好老夫人昨天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給常笑整理出來了一個名目,上面分門別類的將常家的關係一一記錄下來,有了這個東西就好辦了。
常夫人其實也不是尋常女子,常老太爺早就不管瑣事了,常友章又常年在外,整個常家這幾年都在她的打理下,一切井井有條,也就是常笑這個老來得到的兒子她收拾不了罷了。
常夫人此時說出來的東西清晰明白,也沒有哭哭啼啼的捨不得常笑,一晚上的時間,常夫人也想明白了,常笑願意上進總比窩在這一縣之地要強,宮裡的關係也就是保住他們家三代富貴而已,現在到了常笑這一代就算是第三代了,常笑要是混不出個名目來,這常家就得敗在他的身上,常家雖然人丁艱難點,但沒有富貴了要人丁還有什麼用?
常笑拿了名單,常夫人又拿出一個錦袋,內中放的全是寶銀號的銀鈔,一五千萬兩,當做他去京師的花銷。
常笑對於這一五千萬兩沒什麼概念,他要是知道這一萬五千兩銀子相當於後世的一千萬人民幣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常家還是很有錢的,隨隨便便就拿出這個數目的現銀,要知道前世常笑身家也過億了,但都是不動產,是死錢,真正能夠在手頭上流動的現金也不過幾百萬而已。而且這還是以防萬一用的,不能隨隨便便動用。
光看一千萬或許還不算大數目,但能一下隨隨便便拿出一千萬作為花銷的,後面的資金就沒法算了,要知道,這一萬五千兩現銀不是用來打點關係的,像他們家這個層次打點關係不會直接給現銀,都是一張畫一幅字一個玉壺之類的,說是花銷就是平時吃飯打賞下人用的錢。用來送禮的東西恐怕價值更高。
常夫人也確實是下了血本,畢竟常家就這麼一根苗,錢再多留著幹嘛用?有了官身就是富貴,就是源源不斷地財源。
然後常笑就帶著常福、常有,十輛盛滿各種禮物的大車還有以林管事為首的一百個家丁出發了。
常笑叫了常福,給了他些盤纏,叫他帶著十個人先走一步去京師,去打探一下那個叫青嫋的女子究竟在哪裡,京師想必不會太小,愣頭青死得太著急,也沒說出這個青嫋究竟在哪裡落腳,常笑只能希望這個青嫋不太難找。
一起隨行的還有瓶兒,常笑本來是不想帶著這小丫鬟的,他對這貼身伺候他三年的小丫鬟很有戒心,女人的心思都極為敏感,在常笑心中,女人的心思和那條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常笑的惡獸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