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就是油鹽不進,死活不聽他們的,就像之前在河上遇到的大青蛇一樣,固執的沒邊。他們只會按章辦事,似乎在他們耳中,一切解釋都是狡辯,他們唯一認定的事實就是林青他們入侵了他們的領地,是入侵者。對待入侵者,他們也只會將其逮捕。
“大水淹了龍王廟,我們是好人吶……”林青簡直欲哭無淚。
狐族戰士一路將他們拖到了幾座挨挨擠擠的小山前,將他們高高吊在樹上,然後留下幾個在原地看守,其中一個立刻從小山的夾縫間轉鑽了進去,很快消失不見。
“林青,後面的山谷好大!”山包後面是個巨大的山谷,被掛在樹上的林青和楚兮兮正好能看到裡面的一些景象。“裡面好美!”楚兮兮艱難的扭著頭看向山谷中。山谷中的景色很美,青草綠樹遍地,野花點點,一些青狐在洞口時隱時現,十分悠閒。
山谷其實便是狐族的聚集地,是他們在青丘山的安樂窩。
此刻的林青才無心於此,他已經和周圍的老樹攀談上了。
這些老樹年歲久遠,早已成精,只是境界很低,還處在通靈的階段。
它們就像一本活的歷史書一樣,在這裡見證著狐族的興衰和青丘山的變化。
掛著林青和楚兮兮的這棵樹是棵極老的橡子樹,樹幹堅硬如鐵,樹皮斑駁,宛若碎裂的岩石。
他告訴林青,多少年來,死在他腳底下的入侵者已經不計其數。整個青丘山無數妖族中,就數狐族最為排外。對待入侵者,他們向來最為嚴酷,幾乎毫不留情。
林青知道橡子樹的暗示,也已感覺自己處境十分不妙。如果遇不到對的人,他和楚兮兮極有可能會喪命於此。遇到那個見多識廣的老龜,已經算得上他們此行最大的幸運了。他們或許不知老龜在青丘山的地位,但是對於青丘山眾妖族而言,老龜就像是他們的守護神,乃是一尊活著的、古老的神靈。
林青和楚兮兮不知道,他們實際上已經見過了青丘山最為神秘的存在之一。
那老龜所謂的打個盹兒,實際上已在水下修煉了超過十年。在過去十年,他一直不曾現身,而就在之前,他卻親自送了林青和楚兮兮一程,實在是林青和楚兮兮的榮幸。在整個青丘山,能夠站在老龜背上的存在,除了河中滾滾流水還有那無知的青苔,已經找不出更多的來了。
“最近幾天,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子回到這裡?”林青心情沉重的問道。
老橡子樹想想,回道:“有,只有一個!”
“誰?”林青迫不及待的問道。
“白狐王的女兒。”老橡子樹回道。然後又感慨道:“她是白狐王最叛逆的女兒,卻也是白狐王最疼愛的孩子。她貪戀紅塵,一度有家不回,流連在青丘山外,遠離親人和族人。聽說,她已在清涼山成家,嫁給了一個凡間男子。這次,她突然回來,慌張驚恐至極,後來好像被白狐王軟禁在谷中了。”
“被囚禁了?”林青心神一緊,連忙問道:“她可叫胡秀秀?”
“胡秀秀?”老橡子樹一怔,然後否定道:“不是,她叫狐香君!”
“為什麼這網我掙不開?”林青試著掙扎了好一會,發現根本掙不開。這網看似普通,但是卻堅韌無比,越掙扎收的越緊。
“這是白狐王親自編制的網,能夠掙開這網的生靈不多。”老橡子樹沉凝的說道。
林青一陣沉默,只得放棄掙開的念頭,看情形他現在只能坐以待斃了。
“別擔心,到時老朽會為你求情的。”忽然,老橡子樹如是說道,周圍一些老樹居然也跟著附和起來。
“為什麼?”林青一陣詫異。
“從你身上,我們感受到了王的氣息。”老橡子樹肅然的說道。
“王的氣息?”林青心神莫名悸動。他從未聽過別的樹精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這是第一次。
“那種氣息,只有我們樹族才能感受到。”老橡子樹說。“曾經,青丘山也有一個族人,他也有你這樣的氣息,可惜後來被外來者殘忍的砍伐,聽說被剝去樹心,製成了一口邪劍!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遇到過那樣的族人了。曾經的狐國國主說,那是樹祖的傳承者,是樹族繁榮的徵兆……”
林青聽的心神震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得先將老橡子樹的話暗暗記下。
就在這時,從山谷中忽然有著一行人疾掠而出。
她們穿著絲綢一般的衣服,順滑如風,行動起來無比輕靈。
她們看上去異常高貴,氣質超然,宛若世外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