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無歸,無奈將莊讓給了他。任天翔毫不客氣,一把抄起骰子,意氣風發地對眾賭客喝道:“本公子現在風頭正勁,不服氣的儘管下場,面前這堆銀子錢票,有本事儘管拿去。”
善賭者都知道賭場上講究手風和氣勢,眾人見任天翔氣勢如虹,便都有些怯場,有兩個不服氣的賀客下了兩注試手,轉眼就被任天翔收了去。周圍的賭客便開始退縮,紛紛撤往別的賭桌。
“還有沒有人下場受死?”任天翔將骰盅搖得嘩嘩作響,顧盼自雄地放聲喝問,就聽有人淡淡應道:“小人來陪任大人玩幾把。”
任天翔定睛一看,就見一個青衫書生負手越眾而出,卻是司馬瑜。任天翔想起當初在哥舒翰軍營中,自己與之賭酒的情形,結果輸得莫名其妙,連對方怎麼贏的都不知道,他的氣勢不禁弱上三分,呵呵笑問:“馬師爺有興趣陪任某一搏,那是再好不過,不知馬兄想怎麼賭?是押大小還是對擲?”司馬瑜淡淡笑道:“即是任大人坐莊,我自然悉聽尊便。”
任天翔想起當初在哥舒翰軍營中與之賭酒的情形,當然不願與司馬瑜賭對擲,他將骰盅抄在手中,呵呵笑道:“那就由我來搖盅,你來押大小,不知馬師爺意下如何?”
司馬瑜微微頷首道:“沒問題,就是不知道單注多少封頂?”
任天翔估了估面前的銀兩錢票,大約五千貫左右,便道:“單注就以我面前的賭資為限,就不知馬師爺有沒有魄力一把決勝?”
司馬瑜微微一笑:“任大人果然豪氣過人,令人欽佩。在下就陪大人玩一把,就賭大人面前所有賭注,一押決輸贏。”
“好!”任天翔意氣風發,信手甩開外袍,“今天這賭局,到了現在才算有點意思,本公子就陪馬師爺盡興豪賭一把。”話音剛落,任天翔已抄起骰盅以眼花繚亂的手法搖動起來,為了防止對手從骰子與盅壁碰撞聲中聽出規律,最終猜到停落的點數,任天翔將所有練過的手法都使了出來,但見骰盅在他手中有如活物般左右飛舞,引來周圍賭客陣陣喝彩,雖然前來赴宴的賀客都不是普通人,但一把五千貫的賭注卻還是極其罕見,所以將許多人都吸引了過來。
任天翔終於“啪”一聲將骰盅扣到桌上,抬手向司馬瑜示意:“請馬師爺下注!”早有驃騎將軍府的賬房將五千貫的錢票給司馬瑜送了過來,他毫不猶豫地將錢票推到賭桌中央:“我押小!”
在從容如常的司馬瑜面前,任天翔第一次感到心情有些緊張,倒不是在乎這五千貫錢的得失,而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不習慣輸。但世事總是這樣,你越害怕之事就越是會發生。當任天翔小心翼翼揭開骰盅,周圍觀眾已搶先驚呼:“一二二,五點小!”
任天翔腦中一片空白,沒想到一天的好運被司馬瑜一把連本帶利抄了去,心中十分不甘。就見司馬瑜臉上並沒有一絲大贏之後的狂喜,只淡淡笑道:“任大人手風好像轉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等等!”任天翔紅著眼道,“就這一把豈能過癮,我還想跟馬師爺賭上幾把。”
司馬瑜尚還未開口,一旁的小薇忙低聲道:“公子爺別再賭了,咱們已經沒賭本了。”
任天翔呵呵笑道:“憑著我國舅爺的名頭,怎麼也能借個三五萬貫,如果有人信不過,我可以將這柄御賜的寶劍暫且押在這裡,(膽子真大啊,皇上的東西都敢拿來賭^。^)要是輸了,回頭再帶錢來贖劍。”說著解下腰間佩劍,“啪”一聲拍在桌上。
人叢中立時響起一陣議論和驚呼——還從來沒有人敢將御賜寶劍押上賭桌,當然也從來不會有人敢收下這樣的抵押。就見司馬瑜沉吟了片刻,緩緩道:“如果任大人真要盡興一賭,可否隨我去內堂的靜室,就咱們兩人,可以放手一搏。”任天翔慨然應允:“好!請馬師爺帶路。”
不顧小薇和諸剛的阻攔,任天翔獨自隨司馬瑜來到後堂一間靜室,就見司馬瑜仔細關上房門,將所有的熱鬧和喧囂關在了門外,這才回頭對任天翔道:“我見今日任兄弟下注兇狠,手風奇順,便知兄弟心思其實並不在賭,再加上你眉宇間有憂色和抑鬱,便知你心中其實是藏有心事,這事若不能化解,就算贏再多的銀子也沒用。”
任天翔心中微凜,突然想起這司馬瑜與李沁一樣聰明,都極善察言觀色,能根據不起眼的線索判斷推理,自己心事竟讓他看了出來,任天翔哈哈一笑:“既然兄長猜到小弟有心事,不知可否能猜到我心中所藏何事?若能猜出,便算我輸。”
司馬瑜搖搖頭:“我不想跟你再賭,以兄弟此時的心態,若不輸到傾家蕩產絕不會收手。我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