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地上的殘羹剩菜。洪勝幫眾人鬨堂大笑,紛紛出言譏諷。崑崙奴兄弟滿臉憤懣,想幫忙卻又不知如何著手,褚剛則暗自搖頭嘆息,小薇心痛得眼含熱淚,就連上官雲姝冰冷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不忍。
洪邪在任天翔面前蹲了下來,對他嘿嘿笑道:“我現在知道你最大的弱點了。就算要你將景德陶莊送給你妹妹做嫁妝,你肯定也會答應。既然我拿住了你最大的弱點,如果你是我,會就這樣放手嗎?”
任天翔一愣,突然一躍而起,向洪邪撲去:“你耍我!你從頭到尾都在耍我!”洪邪輕輕一讓,順勢將他摔倒在地,得意地笑道:“我就耍你,怎麼樣?只要你妹妹在我手裡,從今往後你就得對我言聽計從,你所有的東西,我都可以予取予奪。不過我洪邪仗義,不白要你的東西,我只要與你合夥經營陶玉和景德陶莊,而且要佔主要份子。”
“混蛋!”任天翔翻身而起,還想向洪邪撲去,卻被洪邪的手下攔住。崑崙奴兄弟與褚剛早已忍耐多時,見狀一衝而上,將洪勝幫幾個手下打倒在地,並將喜堂中的陳設一通亂砸。洪邪卻不以為意地笑道:“砸吧,這可是你妹妹的喜堂,她要知道你帶人砸了她的喜堂,不知會怎麼想?”
任天翔忙叫褚剛與崑崙奴住手,他知道砸掉喜堂只能洩一時之憤,根本於事無補。他感覺自己這一次是徹底敗了,一向足智多謀的他,在洪邪面前竟然是如此束手無策。
“歡迎你三天後來喝喜酒,到時候咱們兄弟好好喝上一杯,商量一下如何合作的事。我信任你賺錢的能力,所以景德陶莊依舊由你來經營,不過你要定期向我報賬,盈利也要交由我來分配。”洪邪示意手下將任天翔推出門去,卻還不忘叮囑,“別到你妹妹那兒告狀,她現在信我勝過信你。你要做了任何讓我不愉快的事.將來我必定會加倍在你妹妹身上找回來。”
任天翔失魂落魄地站在長街中央,神情從未有過的沮喪。小薇見狀上前小聲勸道:“先回去吧,響們回去再慢慢想辦法。”
任天翔對小薇的話充耳不聞。佇立良久,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冷厲,舊頭對褚剛喝道:“咱們走!”
褚剮忙問:“去哪裡?”
任天翔跳上馬車,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通寶錢莊。”
褚剛一愣:“公子是要接受司馬瑜的那筆錢?”任天翔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現在我已沒別的辦法,就算知道是陷阱我也只好往裡跳了。”
褚剛遲疑道:“可是,就算有錢也未必能讓洪邪放手啊?”
“我不要他放手。”任天翔以微不可察的聲音冷冷道。“我要他死!”
褚剛一怔,正要動問,就聽任天翔徐徐道:“二十萬貫足夠買洪邪項上人頭,就算天琪知道後惱我恨我,不認我這個哥哥,甚至殺我為姓洪的抵命,那也顧不得了。”
褚剛不再多問,立刻跳上車轅驅車而去。
當馬車消失在長街盡頭,在離洪勝幫長安分舵不遠的一座茶樓雅室中,司馬瑜也端起茶杯輕輕小啜了一口。雅室的視窗正好對著喜堂的大門,方才任天翔與洪邪衝突那一幕,完全落在了他的眼中。
“公子算無遺策,看來任天翔是真正地走投無路了。”阿乙立在司馬瑜身後,見任天翔坐車離去,他也猜到了對方的目的地。不過他依舊有些不明自,自語道:“就不知那紈絝拿到錢後會怎麼用?”
“他已經動了殺心,要除掉洪邪。”司馬瑜嘆了口氣,“想不到如此精明的一個人.也會有衝動急躁、不顧後果的時候。看來人都有死穴,任天翔的死穴就是他妹妹。控制了他妹妹,就等於完全控制了他。”
阿乙笑問:“公子有什麼打算?”司馬瑜微微笑道:“咱們花了這麼多錢,當然不能讓它打了水漂。現在長安城最好的殺手是誰?”
阿乙想了想,沉吟道:“最好的不好說.不過像快刀、馬蜂、蛇皮等人,都是長安城最頂尖的殺手。”“想辦法給任天翔推薦一個。”司馬瑜淡淡道,“這件事一定要在咱們的控制之中進行。”
阿乙心領神會,嘴邊露出了他標誌性的微笑:“公子放心,阿乙一定辦得妥妥當當。”
“儘快給我找個殺手,要成功率最高的。”馬車之中,任天翔對褚剛小聲道.“二…卜萬貫以內的價錢都可以答應,只要他能為我除掉洪邪。”
褚剛遲疑道:“兄弟你要想清楚,買兇殺人要花大錢不說,還會引起官府的注意。洪邪不是普通人物,他要有意外,官府定會窮追不捨。公子好不容易才在長安立足,如此一來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