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圈都被氣紅了,他對著大禹皇躬身道:“陛下,這寧澤無禮之極,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荀夫子,寡人……”
“都是你,都是你,我讓你小聲點,小聲點,你怎麼不聽勸,陛下日理萬機,容易嗎,好不容易做個白日夢,還被你擾了,還站著幹什麼,快求陛下寬恕,否則一切晚了,陛下再開口你可就要人頭落地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包括大禹皇在內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他不僅讓陛下不說話,還諷刺陛下白日做夢,更是藉著陛下的名義又將首尊大人訓了一頓。
“寧澤……”荀陽老人氣得大吼一聲。
寧澤對著禹皇道:“陛下,您請息怒,請寬恕荀陽老人,他畢竟年紀太大了,雙耳失聰,對誰說話都靠吼,走路都顫顫巍巍,今日上朝他都比別人晚來了一個時辰,這上了歲數,腿腳不利索,我看就令其榮養了吧,也可體現陛下的仁厚。”
第二百三十三章禮崩樂壞
讓其榮養了吧!
猶如一聲驚雷,滿朝重臣皆動,這位這嘴皮上下一動就要將陛下的夫子,禮堂的首尊大人給罷免了……
鐘山站在文臣當中,嘴巴張得大大的,禮宗大人,您這是要幹什麼?
亞宗孟思齊站在前方,眼睛瞪大,這位竟然要將他的祖師公給免職。
“你……你……”荀陽首尊臉都氣紫了……
禹皇端坐,卻有些動怒。
荀陽夫子身份非同一般,他不僅輩分極高,還是自己的夫子,如今是大禹最高禮法首尊,是禮堂之主。
自己體諒他年事已高,勞苦功高,免其朝見之禮……
今日寧澤辱及夫子,出言不遜,這何嘗不是對自己不敬,八皇兒所言不假,寧澤傲慢無禮,絲毫未將皇權放在眼裡,在這始元宮,當著自己的面尚且如此,其他可想而知……
大禹皇沉聲道:“禮宗……”
無人應聲。
“禮宗……”聲音又沉一分。
滿朝文武低眉垂眼,皇子皇孫恭敬彎腰,就連禮堂首尊荀陽老夫子都收起了怒容,躬身而立。
唯有寧澤淡然異常,不為所動。
“禮宗大人……”禹皇低沉喚道,冰冷的寒意籠罩整個大殿,其中殺機令滿朝文武心驚膽戰。
荀陽首尊臉色一沉,厲聲斥責道:“寧澤,陛下喚你,你因何不應?你如此傲慢,目無君皇,無禮至極,卻竊居禮宗之位,實令天下蒙羞,大禹蒙羞。”
“荀陽老先生,你聽錯了吧?陛下並未喚我,陛下在喚禮宗……”
老夫子氣得一個哆嗦,怒聲吼道:“難道你寧澤不是禮宗?”
“原來我還是禮宗,我還是禮宗,我是禮宗嗎?”寧澤茫然地自問道。
然後他大笑一聲,道:“對,我想起來了,我原來是禮宗,我原來是禮宗啊!哈哈哈……”
他回頭大笑著問文武百官、皇子皇孫:“我是禮宗,我是禮宗,你們知道嗎?我原來是禮宗,笑死我了。”
大殿眾人心中鄙視起寧澤,怕了,開始裝瘋賣傻了,令人不齒……
寧澤身體猛然一正,周身禮學修為釋放,一篇篇禮學華章閃現,一個個古字晶瑩如玉,放出祥和柔光……
冰冷威嚴的大殿為之一亮,禹皇的皇威被消去一半,寧澤抬頭挺胸,一臉莊重,他目光嚴厲,卻不失公正。
這就是禮宗,這就是禮宗,這是每個人心中的想法。
一道平靜至極的聲音傳出:“禮學自先賢姬子著《周禮》起,傳承至今,有十三萬九千三百二十餘年,這十數萬載無論傳承多艱,可代代禮宗皆受尊重,受天下敬仰,可有那一代禮宗如我寧澤今日這般,受此奇恥大辱……”
大殿無聲,一片寂靜。
“禮宗前來,禹皇當率皇室子弟、文武百官、禮學諸家、學子文人,百里而迎,你們沒有,唯有甲士相待,大禹無禮!”
“禮宗入住禮樂府,主人不迎,偏居側室,諸家文人無禮!”
“禮宗上殿,帝王不迎,諸臣不理,皇子皇孫冷眼,帝王無禮!朝廷無禮!皇室無禮!”
“禮宗在前,老匹夫直呼名諱,匹夫無禮!”
六個無禮,讓這個大殿羞憤無比,大禹皇心中有些後悔,可寧澤竟敢厲聲斥責他這一國之君,讓他難堪,皇威似海……
“禮宗,你過了……”禹皇沉聲道。
寧澤冷笑一聲,道:“禮宗?我還禮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