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畢竟其是日宗後期強者,加上血屠,自爆道果,後果不堪設想……
寧澤微微一笑:“道友看看四周,你自爆道果,可傷我們幾位?”
血河老人環視四周,都是血河宗弟子,整個血鷲崖,只有寧澤和八位武宗是外敵,其餘外來武者都已撤出血鷲崖,乘鶴騰空,即使自己自爆又能傷敵幾何?反是他血河宗弟子將死亡殆盡,不由得慘然一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太上觀月等宗師和天空武者,這才明白令主用意,真是步步料敵在先,招招皆有深意,他們看著寧澤由衷佩服。
血河老人大笑道:“好,好,看來我血河宗生機已絕。”
他轉頭對身後血河武者道:“我血河宗自殺戮中創宗,今日也當在殺戮中覆滅,諸位可願與老夫共飲仇敵血,死戰到底。”
“我等願意追隨老祖,死戰到底,死戰到底……”站在他身後的武宗,通神武者、入微武者、通幽武者、築基武者、開府武者,甚至還有年幼武徒,他們一臉悲壯,慷慨激昂。
所有被俘虜的血河少年、孩童,一臉驕傲,淚流滿面,恨不得和宗門一起戰鬥至死。
寧澤不由得感慨:“果然是一代梟雄,即使末路,也有如此氣勢,也有如此人格魅力,果然是血河宗,即使末路,也有如此血性,也是如此剛烈。”
其他宗師武者都動容不已,如此宗派,實在可怕,可敬。
寧澤看到群情激奮的血河武者,肅然道:“血河宗當滅,血河道當存……”
“道友何意?”血河老人疑惑道。
“因你血河宗圈養血妖,罪無可恕,所以血河宗必須覆滅,當為報應,血河道,乃是萬年前人族前輩所創,傳承不可滅,今日你血河宗,武宗、通神、入微,當殉道,以身贖罪,剩餘弟子可傳承血河道。”
聽到此話,白雲觀主和觀水真人,不由得想上前阻止,斬草不除根,是為大患,可當他們接觸到寧澤平靜威嚴眼神,卻一句話也說不來,他們現在心裡都有點怕寧澤,這位智深似海的少年令主,他們不敢過於得罪。
血河老人聽後,臉上也有了血色,但還是不信,要是他,他一定會趕盡殺絕,不留後患。
他質疑道:“貧道如何相信你所說非假?”
寧澤看著血河老人的眼睛說道:“就憑我是寧澤,大禹古國的寧澤。”
血河老人先是一臉疑惑,嘴裡唸叨著:“寧澤,大禹古國的寧澤……”
眼睛突然一亮,問道:“莫非道友就是,大禹古國,禮宗,寧澤先生?”
“正是在下。”
此四字猶如震天巨雷,震到了所有人心。
無論是血河武者,寧澤身邊的宗師,還是高空乘鶴的通神武者,他們都極其震驚,沒想到站在他們眼前的少年,竟然就是那位名傳天下的禮宗。
他們雖然和大禹政權並無往來,是宗派,但畢竟在大禹境內,對於大禹老禮宗已故,舉行國葬,寧澤為亞宗,又在半月前,從大虞城傳出:亞宗寧澤,在虞山福地,悟道成宗,是為禮宗。
大禹古國唯一的禮宗,大禹舉國歡慶,他們怎會不知,他們再不敢將這個少年當成一位普通通神,他是和大禹皇同等尊貴的禮宗,大禹皇可是傳說中的不可知境界,站在寧澤身邊的宗師,都向後退了一步,不是懼怕,以示尊重。
血河老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他肅然朝寧澤行禮,道:“既然是禮宗大人的承諾,老朽不敢質疑。”
他轉過身對身後的血河武者道:“諸位可願意隨老夫,為我血河宗殉道,我血河宗今日覆滅,我是血河宗的罪人,老夫願以一身道果殉道,換我血河傳承不滅。”
血屠蔣萬山看了看自己孫子,哈哈大笑道:“老朽隨後,以身殉道。”
萬呈祥看著父親,一臉驕傲:“父親你不是罪人,你是我心中永遠的英雄,父親在前,兒子隨後,共赴黃泉,以身殉道。”
血河老人萬絕看著自己突然長大的兒子,開心地笑了:“得子如此,父復何求。”
血河宗六百通神、入微武者,他們或看身旁的武徒,或看俘虜中的少年孩童,一絲留戀,一絲祝福,彼此對望一眼,大笑而起,對天嘶吼:“血河宗滅,以身殉道,血河大道,薪火相傳。”
他們吼出了對血河宗的感情,對血河道後繼有人的感激,對晚輩還在,希望永存的祝福。
血河老人看著這些無悔的弟子,淚水怎麼也止不住,他從衣袍中取出一面血色令牌,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