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仁將眾位長老、門人弟子的表情收之於眼底,心中對於張斐在金頂觀的處境有所猜測。若非純陽三老在上面壓著,只怕張斐屁股下的位子早就挪窩了。
金頂觀是張家的金頂觀,純陽道觀也是張家的純陽道觀。
從古至今純陽道觀掌門唯有一個姓氏,那便是“張氏”。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一路來到金頂觀大殿,然後進入後山,在一座偏僻的涼亭中,張斐請張百仁坐下。
“你且稍後,那孽子下山了,我已經差人將其拿回來?”張斐無奈道。
張百仁默然不語,張斐給張百仁倒上熱茶,然後道:“你如今有先天神祇化身,長生在望,至道陽神也不過指日可待,聽人說你之前得了四滴鳳血……”
張百仁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張斐,然後露出好奇之色:“怎麼,你也想打鳳血的注意?”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你一個人也用不掉四滴鳳血,我金頂觀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購買你一滴鳳血!”張斐道。
瞧著張斐,張百仁笑了,嘴角露出一抹譏諷:“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憑你金頂觀也配?你金頂觀也配享用鳳血?”
張百仁毫不掩飾自己內心中的嘲諷、蔑視,霎時間張斐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開口反擊。
下方
涼亭內
七八個論道的青年此時唉聲嘆氣的坐在涼亭內,其中一人道:“該死的,張百義修為何時這般高絕,放倒咱們兄弟一招都沒用上。”
“若非有個好父親,只怕早就被人剁碎餵狗了。”丁不二罵罵咧咧道。
“咦,不二兄,你快看山下,張百義不是剛剛上山嗎?何時又下山了?”其中一人疑惑道。
聽聞此言,眾位紛紛向山腳下看去,瞧著一襲道袍,面色蒼白,腳步輕浮的男子走上來,大夥俱都是一愣。
雖然面孔一樣,但氣勢卻兩個人般。
丁不二面色微變:“聽人說張百義有個大哥,乃當今世上最絕頂的高手,堪稱天下第一人,最有希望長生久視之人。”
“是誰?這廝還有大哥?”眾人俱都是愣了愣。
丁不二面色凝重道:“張百仁這個名字,諸君都該聽說過吧!”
“嘶~~~”
此言落下,眾人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張百仁啊,對於眾人來說,已經等同於傳說中的仙人了,不是可望不可及能描述的,就連望都望不到。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惹出這般大禍,卻遲遲沒有人敢於真的將其斬殺了?真以為掌教能彈壓得住眾位長老?還不是看在大都督的面子上。”丁不二面色灰白。
“可是這張百義爛泥扶不上牆,而張百仁卻猶若神話傳說中的人物,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差距未免太大了是也不是!”一位弟子露出疑惑之色。
“誰說不是呢,與其兄長比起來,這廝連爛泥都算不上!”眾人議論紛紛,卻沒有繼續出手,倒是讓張百義躲過一劫。
大都督張百仁就在山上呢,此時那個人敢放肆?
張百義遠遠瞧見眾人就是面色一變,本以為要被人刁難一番,只是就這般走過去了,眾人那詭異的目光叫其頗為不爽。
憐憫?可悲?
這種目光叫人忍不住為之發狂。
不敢多說,省去了一頓皮肉之苦,張百義快步走上山,然後瞧著眾位面色詫異的長老,更是低下腦袋,來到金頂觀後山庭院內。
“爹!張百仁——!”張百義瞧著山中的兩道人影,眼中滿是震驚,然後面色狂變,對著張百仁怒叱一聲:“你來作甚?”
“豎子,安敢對你大哥無禮,還不速速上前見禮!”張斐猛地一拍桌子,濺起道道茶水。
張百義梗著脖子,卻不得不上前行禮,待要開口卻聽張百仁道:“慢著!這般弟弟我可承受不起。”
聽聞此言,張百義面色漲紅,還要開口卻被張斐提前怒斥住:“你住口!”
張斐閉上嘴巴,臉上的那股不服氣息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到。
瞧著張斐,張百仁也懶得廢話,直接站起身二話不說一步上前將張百義攝拿住,封鎖其周身百竅,化作一團爛泥跌倒在地。
“你下手小心一些,出手輕點!”張斐有些心疼。
“待我廢掉其道功,你們父子有的是時間慢慢囉嗦!”張百仁聲音冷酷,張百義眼中露出一抹驚恐:“廢我道功?他要廢我道功?”
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