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眉頭一皺,頭頂上方的五色雲氣激盪,召出上百道五行神雷齊發。
話說俞和在落雁口城牆前獨鬥那一十二位白甲騎士,他本以為祭出了先天五行神雷,就能在反手之間將這些古怪的赤胡騎士劈成焦炭。但兩邊蓄勢再戰,俞和卻發覺自己的先天五行神雷,落在那一十二位白甲騎士身上,並非是如他想象的那般攻無不克。
那十二位白甲騎士身邊,似乎有一重頗為不凡的護體神光。先天五行神雷炸起團團雷火,雖然能震退那些騎士,但很重創他們裹在鎧甲下面的身軀。而且即便是俞和對準其中一位騎士五雷齊發,震得這人吐血倒退,其他白甲騎士望見戰友受難,便會撥轉馬頭疾馳而來,伸手丟擲一片白濛濛的奇光相助。那位受傷的騎士只消身受三五道白光罩體,立時就會生龍活虎的重新振作,彷彿根本沒受過傷創一般。
藉著馬蹄揚起的滾滾煙塵,俞和展開了玄妙的陸地騰挪步法,身如游魚,神出鬼沒。那一十二位騎士以長槍縱橫揮刺,卻完全沾不到他的一片衣角,但俞和偏偏也對這些白甲騎士無可奈何。兩邊一團亂鬥,打得熱鬧非凡,可其實卻是彼此相持不下。
直到那頭飛天巨獸被羅修上人與衛行戈聯手一擊斬殺,殘屍自天上墜落,震得沙地顫動,俞和這才靈機一動,想出了個法子。
他運出一絲藏於脾臟中的先天五方五行土炁,再以這絲先天真炁祭出了偷學自終南仙宗邵人傑的“太乙金光十八禁”,借足尖點地之時,暗暗翻手一拍,將結成的禁符打入了腳下的沙土中,然後縱身一躍,御氣渡虛,竄上十丈來高的天空。
那一十二位白甲騎士雖然腦後皆有一對小小的光翼展開,但卻不能飛上天空,十二騎在地上結成一圈圓陣,騎士們摘下手弩,要朝俞和放箭。
俞和嘿嘿一笑,屈指掐厚土決,朝地上一點,口中喝道:“著!”
未等一十二位白甲騎士射出弩箭,他們腳下突然冒出一層黃煙盪漾,那原本可行車馬無虞的沙地,竟然瞬間變作了全不受力承重的流沙。十二匹戰馬身子歪斜,騎兵們趕緊催馬發足,想逃散開來。可俞和以先天五方五行土炁施展的終南鎮派寶術等神妙?這一道禁符入地,周遭十丈盡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流沙澤,而且這片流沙比大漠中的尋常流沙地更加可怕,那下陷之速奇快無比,委實教人一旦中招,若不能肋生雙翼,就只能閉目待死。
一十二位白甲騎士還在奮力掙扎,有人甩開了身上的白鐵重甲,棄下槍盾戰馬,手腳並揮,想游出流沙澤。可俞和冷笑一聲,凌空向下發掌,拍出龐然罡力。那些騎兵遭他當頭重擊,下陷更快,只短短兩三息之間,就只剩下雙肩和頭顱猶能露在沙地之上。
“方才也是被一股子熱血衝昏了頭腦,放著如此便利的手段不用,卻去跟這些鐵皮罐子搏命廝殺,煞是費了一番周折,當真可笑。”眼見勝券在握,俞和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口中自嘲不迭。
“什麼便利手段,不過是旁門小術,歪打正著!”羅修上人的喝斥聲,在俞和的耳邊猛然響起,驚得他一縮脖子。只聽那羅修上人厲聲罵道:“上古劍修不問神通,但憑一劍破萬法!區區蠻夷的護身法術,你就不能以劍破之?你那一招疊劍聚力之術哪裡去了?就只會在老夫面前賣弄的麼?”
疊劍聚力之術?俞和心思一轉,登時明白羅修上人所指,是他那學自仙人幻象的一招莫名劍法。一點明悟如電,驟然掃過識海,闢開昏蒙。俞和又是用力一拍自己的後腦,跺腳道:“怎的忘了這招?一劍不得破甲,那便將百劍化入一劍刺出,任他守禦再強,也定能一擊即潰!”
俞和搖頭自省道:“我這一身所學實在是駁雜,以致於常常窺不見克敵制勝的法門,爭鬥起來事倍功半。看來今後不但要落力苦修心性靜定的功夫,使得臨敵時心如冰清,不至於念頭紛亂,還得閉關細細梳理胸中所學,悟其屬相真髓,融會貫通才好。”
“還在哪裡發什麼呆!找死麼?”羅修上人又是一聲斷喝破空而來,炸雷似的響徹俞和的腦海。
正冥思自省的俞和突然驚醒,卻猛覺有一道沉凝如山的浩大氣機當頭落下,他倉促之間無暇抬頭細看,只竭力擰腰騰身,堪堪閃出了數丈之遠。
“轟隆”的一聲巨響,只見一方青光流溢的玄石硯臺從天而降,其長寬方圓約有十丈,厚達三丈,石硯面上瑩潤如玉,雕滿了太極八卦圖形。這方硯臺法器差之毫釐的擦過俞和的袍角,挾千鈞之力砸在那片流沙澤上,巨力深入地底,震得周遭沙土翻滾如浪。看此剛猛聲勢,恐怕埋在流沙下面的一十二位白甲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