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石神通的煉氣士。”
“什麼?”俞和拍案而起,桌上的酒罈酒碗哐哐亂響。
倘若那些胡夷奇人異士是為了旁的什麼緣故,或者只是為了尋俞和復仇,那俞和都絕不會如此失態,反正惹不起躲得起,大不了遠離西北邊塞就是。九州之大何處不能容身,在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裡隱修的高人不知凡幾,區區一些胡夷蠻人,能掀得起多大的風浪?
可偏偏他們要找的居然是寧青凌,這可就觸動了俞和的底線。自打離開羅霄之後,俞和就把雲夢大澤畔的煙水茶園視為了他的家鄉故園,把小寧師妹視為自己唯一的親人,那無股法言喻的深厚情感與羈絆,乃是俞和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溫暖,絕容不得任何人觸犯分毫。
沖霄而起的浩然劍炁,讓一樓的老康掌櫃等人盡都周身發寒,癱軟在地上,汗出如雨,體若篩糠。俞和左目中迸出一道白光,右目中迸出一道烏光,兩儀劍芒直射出一尺來遠,幾能將虛空割裂。再看俞和眉心處一朵白蓮盡展億萬蓮瓣,腦後升起一輪灼灼圓光,中央一道玄奧仙符顯化,符中四個雲篆大字:“執掌南天”!
磅礴氣勢如怒海驚濤,連衛老魔都被震懾得退開了一尺。羅修上人眯著雙眼,臉上笑意盈然,口中喃喃的道:“好氣勢,好劍炁!就是要這個樣子才對!百年之後你若能與我放手一戰,定是快意平生!”
衛行戈瞪眼望著俞和,心思急轉:“好個‘水中金’的命格,一旦觸及了你的底線,你小子便會立刻展露出驚天動地的鋒芒。看來那女娃娃竟是你小子的禁臠,我倒要下些功夫去查查那女娃娃的底細,想要掌握你這柄寶劍,或許她就是關鍵人物!”
狂暴的氣勢曇花一現,俞和深吸了口氣,眨眼間又變回了那個平凡的酒樓小廝。他朝衛行戈與羅修上人拱手一揖道:“恕罪,恕罪!是俞和一時失態了。萬萬沒想到我昔年一時逞強,竟然禍及他人。只是那些胡夷奇人尋找我師妹究竟有何圖謀?”
“少年人就當有此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大氣魄!”衛行戈笑了笑,說道,“其中因由愚兄也未盡知,只曉得那曾與賢弟交過手,後來逃回赤胡的兩個使者當中,有一人進入京都定陽之前被加持了某種詭異的秘術,可極大的提升其肉身氣力,但施術之後,陽壽驟減,活不過半年。可賢弟將他打成重傷,又遭令師妹妙手回春之後,那人不但陽壽盡復,肉身上還發生了一些古怪的變化,赤胡奇人正是為了查明真相,而頻頻入侵九州。賢弟有所不知,那伏牛山玉鏡崖‘七指藥聖’的丹石神通,最擅替人逆天改命,續命延壽,我看赤胡人這次是圖謀我九州的長生之術,故才如此悍不畏死。”
“原來如此。”俞和喝乾了碗裡的酒,沉聲道,“那麼方才衛師兄所說的‘該殺之人’,便是那些赤胡蠻子了?”
“也不盡然,賢弟尚有一段隱情不知。”衛行戈又給俞和滿上了酒,說道,“我道魔佛三宗雖然爭鬥不休,但居高位者皆深識大體。一旦有蠻夷奇人異士來犯,都會暫且拋開道統之別,共攘外敵。可偏偏道魔兩宗都有一些敗類,為了蠅頭小利,而做出離經叛道之事。道魔兩宗查知,如今共有三十五位道魔兩宗的修士偷偷去了赤胡國,向那邊的絕世高手獻媚,以延壽丹方換取蠻夷手中的天材地寶。可胡漢血脈不同,這些人又沒有‘七指藥聖’的獨門丹方,煉出來的丹藥施在胡夷人身上,似乎並無延壽的效用,反倒會奪人性命,於是胡夷高手勃然大怒,將這些人以秘術煉成了傀儡,雖神智不泯,但只能為胡夷人效死力。如今這三十五人一齊穿越大漠而來,妄圖進入九州,去找真正的不死靈丹。愚兄擔心的是,這些人的面貌氣息與九州修士一般無二,若被他們潛入中原,輾轉找到了令師妹,那隻怕會是凶多吉少。”
衛行戈露出了義憤填膺的表情,朗聲道:“我九州無上大道,豈能落入胡夷蠻人的手中?這些敗類,本就罪該萬死,又被胡夷人煉成傀儡,更是不能不殺!”
俞和點了點頭道:“師兄說得不錯,因由俞和而起,自當由俞和了結果報。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分辨出誰人是胡夷傀儡?”
衛行戈取出一片玉符,放在俞和麵前,說道:“此符內藏玄機,賢弟只消把符牌握在手中,以真元渡入,再看人時,若他印堂處有血光閃爍,腦後有一道黑線伸出,直入西北天際,則此人必是胡夷傀儡無疑。賢弟自可拔劍斬之,為我道魔兩宗清理門戶!”
俞和伸手把玉符捏起,暗暗渡入一縷真元,只見衛行戈印堂處有一道星光和一道黑火纏繞,羅修上人印堂處有一柄寸許金劍明如烈陽,且兩人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