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念頭才起,真力還未運到指尖,便有一道寒光自他頭頂落下。中年紫袍修士的最後一剎那,之覺得左右眼所見的事物從中間裂開,迅速的拉遠,緊接著那視野zhōngyāng的一道漆黑,便徹底吞沒了他所有的意念。
鮮血如瀑,澆了那個年輕修士滿臉滿身。這年輕修士如夢方醒般的,從半片殘屍的手中搶過了那個扁木匣子,死死摟在懷中,衝著那可怕的黑衣殺人者嘶聲嚎叫道:“我懂得規矩,我不要死,我要用這符籙替戴家上下二百口人報仇!我是買命莊的主顧,你不能殺我!”
年輕修士還想呼喊,可他面前忽有寒光一閃,聲音便戛然而止,玄真子的半截劍鋒,已然深深的嵌進了年輕修士的咽喉中。
“或許你是身不由已,或許是被人所逼,但是往黃泉路上一走,卻是不能回頭的。買命莊的規矩,也從來沒有壞過。”黑衣玄真子的語氣中,依舊不帶著任何情感,他看著面前那雙佈滿絕望的眼睛,手腕輕輕一旋,擰斷了年輕修士的最後一絲生機。
“下輩子投胎,平平安安的做個凡俗之人吧。即便有仙緣,也莫要再入通辰道宗了,那裡人心如虎狼,真比魔宗還要兇險些。”
一張鎮魂符紙飄落,沾血即燃。玄真子用劍尖挑起扁木匣子,收入了袖中。他轉身往門外一縱,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sè裡。
俞和伸手摘下了臉上的皮革面具,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卻覺得納入胸中的盡是一團難聞的血腥氣。他皺了皺眉,扯下了身上的黑衣,雙手一揉,這套黑衣就成了一篷灰粉,隨風而散。再使力一抖手腕,那口殺過人的長劍,也變成了飄散的鐵屑。他取出方才刺殺中年紫袍修士的那幾柄飛劍,用烈酒逐一仔細洗過了劍鋒,最後把自己的雙手和皮革面具,也用烈酒反覆洗了。
唯獨那個裝著符籙的扁木匣子,卻總也洗不去濃濃的血腥氣味。或許是這木匣子上凝聚了那兩個修士臨死前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