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沉著三根細細的粉sè莖絲,不知是什麼古怪的物事。
“奼女亂神花蕊,如此拙劣的手段!”青衣女修心中冷笑,但卻也更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備,芊芊玉手藏在袖中,指尖已然扣住了一道保命金符和裝著一百零八顆五陽震雷子的錦囊。
話說這位喬裝成終南道宗女弟子,到地壇寺求避風雨的青衣女修,正是自揚州而來的羅霄劍門守正院方家怡。莫看她此時面沉似水,不露一絲異sè,其實她心中早就如同小鹿亂撞,一雙妙目在這地壇寺前殿中轉來轉去,盤算著如何能才見到宗華掌院口中所說的曉chūn散人。
方家怡心裡正翻騰著諸般念頭,忽然殿外天空中一片雷光亂閃,刺眼的明光穿過了木門上的鏤花縫隙,將這前殿中照得一片雪亮。緊接著便是震耳yù聾的雷鳴聲,恍似剎那間有數道驚雷,就在頭頂不遠處一齊炸響,隆隆雷霆震得大殿一陣搖晃。方家怡被這突如其來的電閃雷鳴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可她身子才站直,忽覺得一口氣力接濟不上,背脊發麻,腰腿發軟,眼前金星亂冒,膝蓋一鬆,人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這一下把方家怡駭得花容失sè,神魂離竅。她雖然自小備受呵護,在外行走甚少,但看這身子癱軟無力的情形,方家怡心念電轉,知道自己已然著了jiān人的道兒。可自打入寺之後她處處小心,那茶水碰也沒碰一下,怎麼就中了暗手呢?
手指尖已經軟麻,根本無法將真力渡入保命金符中,方家怡想把金符送進口中,憑胸中尚存的一口真元,祭使這宗華真人賜下的保命金符護住周身。但她剛一抬腕,就聽見椅子下面“咔嚓”一聲裂響,無數碧綠的藤蔓破土而出,眨眼間將她捆了個結結實實。
方家怡驚聲尖叫,那藤蔓一勒,手裡的保命金符便落到了地上。
“美人兒,莫怕莫怕,這可叫得咱家心肝兒都碎了!”一個身穿大紅錦袍,袒胸露腹,手拿一根金絲玉柄馬鞭的男子,一步三晃的從倒下的佛像後面轉出,笑吟吟的走到了方家怡的面前。
“從揚州千里迢迢的來,你可不就是為了見咱家一面麼。這千嬌百媚的可人兒怒目相視,模樣真是美煞了。”
“你就是曉chūn散人?”方家怡睜圓了眼,俏臉上一片煞白,又驚又怒的瞪著這個紅袍修士。
“連咱家的名號都知道,美人兒你可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曉chūn散人嘬口一吹,方家怡的輕紗斗笠便掀飛了出去,露出那一張傾國傾城的俏麗面容。
“揚州的那些老頭兒真是識趣,知道咱家喜歡這麼一口,竟然派了你這麼個天生尤物過來伺候咱家,真是讓人心花怒放。”曉chūn散人抬起手中的金絲馬鞭,拿柔軟的辮梢輕輕掃過方家怡的臉頰,最後落在方家怡的下巴上,輕輕一抬,“這小臉兒生得,讓人好生憐惜呀,真是看不厭呢。可是揚州的哪一家道門出了你這麼個寶貝兒?咱家來猜猜,是玉露苑,還是羅霄劍門?”
“呸!”方家怡柳眉一豎,張開檀口,只見一道紫氣裹著根烏黑的寸長牛毛針,直朝曉chūn散人的面目shè去。
可那曉chūn散人不躲不閃,竟然張口一吸,拿上下門牙生生咬住了這奪命的暗器。他舌頭輕輕一卷,“咕咚”一聲,竟把那根牛毛針吞進了腹中。要知這根牛毛針可不是尋常的飛針法器,乃是俞和兩年前去西南滇地臨行時,雲峰真人偷偷贈給他防身用的,針上喂著奇毒,見血封喉。這次方家怡潛入地壇寺,俞和生怕有何意外,就給了她一根,以真元鎮在口中,張口既可噴出傷人,攻敵於不備。
“美人兒好狠的心腸呀,這針上的毒可厲害得緊,莫非你師傅是丹崖派的洪老兒?也只有這廝不懂得憐香惜玉,捨得把你送到咱家身邊兒來。咱家勸你呀,莫要跟著那個惡毒心腸的洪老兒了,拜入咱家門下,yiyàng能學成一身了不得的丹石枯榮之術,你看你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就中了咱家的九九軟骨散吧?”曉chūn散人哈哈大笑,伸手隔空一揮,只聽得“嗤啦”的一聲裂帛聲響,方家怡的半幅裙裾被他扯落,落出白生生的一條腿來。
“既然要拜師,那可要讓為師好好捏捏你的身骨,看看能不能承我道統。”自曉chūn散人眼中,shè出了熾熱的光,他舔著嘴唇,一步一步的朝方家怡走來,“你這下再沒了拼命的手段吧,欺師滅祖那可是大罪。”
曉chūn散人轉動手中的馬鞭,在方家怡的兩手中輕輕一挑,那裝著一百零八顆五陽震雷子的錦囊便落入了他的手中。曉chūn散人朝錦囊中一瞟,口中冷笑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