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侯滄,他還是笑著抱拳一禮道:“你我已有八年未曾一試,故而我這一場,大師兄還需接下。”
俞和認得此人乃是純陽院的首席弟子,叫做李毅。第一年門內試劍時,鐘聲剛響,他就與一位同院弟子上劍臺去,毫無花哨的對拼了一劍一掌。據說兩人本有些不快,可對完這一劍一掌之後相視大笑,盡釋前嫌。
純陽院首席試劍天罡院首席,這可是值得一看的大斗劍,俞和望了望,似乎沒人要來酉字號劍臺的樣子,便想擠到乙字號劍臺邊上去觀戰。
可另一座庚字號劍臺邊,又傳來了絲毫不弱於乙字號劍臺的歡呼聲。
庚字號劍臺,是離冰真人司掌的守正院弟子鎮守的劍臺。往年門內試劍,守正院的劍臺總是冷冷清清,幾乎沒人前去邀劍。因為守正院的弟子有一半多是年長的女修,在門中總理諸般勤雜內務,大多行巡查弟子風紀之事,cāo辦法事禮儀等等,不擅鬥劍。而且掌院離冰真人雖也是位女修,但卻特立獨行,不但xìng格潑辣,而且劍術道行在十七代真人宿老中,也是翹楚之屬,故而沒哪個低輩的弟子,趕去魯莽冒犯守正院。
今年守正院卻成了一眾弟子目光的焦點,大有與乙字號劍臺一別風頭的架勢。
就見庚字號劍臺上,俏生生的立了一位渾似九天玄女般的女修。她外罩著羅霄劍門弟子的雲紋法服青氅,身上裹著一襲七彩雨絲錦霓裳羽衣,頭戴披霞掛珠釵,一雙凝玉蓮藕般的小臂上,彷彿朧起一重潔白瑩潤的光暈,十根纖細如蔥的玉指間,繞著一條五sè變幻的長絛。這女修一對修長筆直小腿,在羽衣裙襬下若隱若現,有團團霞雲自她足下升起,盤著她的身子翩翩飛旋。
在這女修的身邊,浮著一口青竹鞘的二尺長劍。就看她翻轉皓腕,手中彩絛在劍柄上一繞一扯,便有道奪目的金sè劍光,從劍鞘中飛出。那長長的彩絛彷彿是她手臂的延伸,cāo持著劍光一旋,便把對面一位男修手中的長劍打落。
這女修玉指輕輕一勾,劍光轉回,投入她身邊的劍鞘之中。她衝著對面的男修莞爾一笑道:“師兄,承讓了。”
可男修竟渾不知自己已然落敗,既不去撿拾法劍,也不拱手行禮,就那麼痴痴的看著對面的女子,臉上紅得好似火燒霞。
臺下圍觀的眾人,一齊發出轟然大笑。那男修這才醒悟,滿臉尷尬的攝回法劍,匆匆一抱拳,便跳下劍臺去。人落了地,忍不住又轉回頭,朝劍臺上望了好一會兒。
俞和看這位女修,那相貌的確生得傾國傾城。在與他稱得上熟識的幾位女修當中,寒碧峰玉露苑的薛千容、自家小師妹寧青凌,加上遠在青州海外的陸曉溪,都算是一等一的標緻美人。雖然這三位女子中,薛千容宛如大家閨秀,頗有長姊的風儀;寧青凌清水出芙蓉,是個古靈jīng怪的可愛少女;陸曉溪柔柔弱弱,好似山間含苞待放的梨花。三人各有迥然不同的氣質,卻都是能讓人賞心悅目的美麗女子。
但庚字號劍臺上的這位女修,卻不得不讓俞和承認,她的美麗比薛千容、寧青凌和陸曉溪都要更勝一籌。在這位女修身上,幾乎找不到什麼瑕疵,一張瓜子臉宛如皓月,兩道青黛蛾眉微彎,長長的睫毛下面,那雙眼睛似乎如澄澈的深潭,顧盼之間使人迷醉,小巧的瓊鼻,加上始終帶著淺淺笑意的嘴,看得俞和亦有些呼吸急促。
若硬要拿這女修來比,恐怕唯有豆蔻年華的廣芸大家,可堪與她爭豔。
於是俞和也不顧去看乙字號劍臺上的純陽院首席大戰天罡院首席了,他腳下不由自主的,朝庚字號劍臺走去。
“師兄回魂!”寧青凌撅著嘴,拿手指用力戳著俞和的背脊。
“師妹,何事?”俞和一怔,回頭問道。
“俞師兄,口水莫要流到地上了!”寧青凌扁嘴皺眉,奚落道,“看到人家守正院的方師妹,就好似魂兒都飛過去了一般。你那小溪妹子,可要哭乾眼淚了。”
“方師妹?我怎麼從未見過她?”
“是啊,幸好她入門的時候,師兄正在劍冢閉關修行。不然被師兄瞅見了,夜夜去人家方師妹小院門口擺花兒的,只怕就要多一位俞師兄了吧。”
俞和錯愕的挑了挑眉,伸手摸著自己的鼻子道:“夜夜有人去她門前擺花兒麼,她何時入門的?看這身藝業,也是帶藝投師的吧。”
“何止是擺花,這位方家怡方師妹,自打入門的第一天,就把門中一多半師兄師弟的魂兒給牽走了。聽說不知多少人對她一見傾心,從此rì思夜念。甚至還有人為她拔劍相鬥,結果讓離冰